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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秀也不客气,自来熟地脱鞋上炕围着火盆坐在栾琴身边。
“呦,姐姐的针线活儿真好。”香秀歪着脖看着栾琴手里的鞋底儿言不由衷地搭讪说:“看大小是给蔫人儿的吧?”
“嗯,看大哥那双棉鞋破得不成样子,我就学者给他做双试试。”栾琴脸红着说,她为自己笨拙的手艺感到害羞。
端详着栾琴羞怯斯文的样子,香秀怎么也想象不出她使用什么办法逃过张六子的。
“往年都是我给他做的,今年我身子不舒服,我思谋着哪天上县上给他买双现成的穿着更舒服些。”香秀故意把语音说的一场缠绵,仿佛和蔫人儿一家人一样。
“他的钱都给我看病买冬衣用了,我只能学者给他做一双试试。”栾琴低着头嘤嘤地念叨着。像是根本就没听懂香秀话里话外还藏着内容。
“大姐你对他这麽好,你们就挑个好日子结婚吧。”
香秀语气里充满了伤感,话没说完她一抻脖子,哇的一口俯身吐在地上,这是她怀孕后第一次当着人前毫无节制地呕吐。
栾琴不及回香秀的话,见香秀翻肠倒肚的吐就连忙帮着她又是抹前胸又是捶后背,然后下地在灶间撮了鍬草木灰收拾香秀的呕吐物。
“你是感冒了,去打一针吧!”栾琴边忙着边劝着。
“不是,大姐,我也不瞒你,我和蔫人儿都好好几年了,我这是和他怀了孩子。本来我俩今年想结婚了,这不他也没钱张罗这事了,开始我看他把心思都放在你身上我还怪生气的,可今天看你对他这么好,我就放心了,我明天就去县里把孩子做了,只要你不往出说就行了,你跟了蔫人儿以后也有了依靠,我不怕,世上男人又不只他蔫人儿一个,我将来兴许找个比他更好的。”
香秀不由得栾琴解释,抢着栾琴的话一口气说下去,动情处眼泪一对一双地流了下来。
栾琴听着香秀象讲故事似的,随着情节发展,栾琴脸上的表情在瞬间不停地变化着,最后被感动得鼻子一酸也哭起来。
香秀看火候差不多了,也不容栾琴多说,穿鞋下地推说怕队上知道上工时溜出来挨骂,就急匆匆走了。
栾琴站在地当央心里空涝涝的半天缓不过神来,她根本就不了解蔫人儿和香秀之间的事情,一股失落感叫她咬着嘴唇再次落下泪来。
香秀对自己的表演效果非常满意,回到挑豆种的屋里,张六子媳妇还没回来,她脱鞋上炕兴奋地在炕上打了个滚儿,不想动作过激又是一阵翻肠倒肚,她站在炕上打开屋后的小窗吐得满头是汗。下工时香秀堵在蔫人儿回家的路上,见蔫人儿过来她笑盈盈地迎上去拉着蔫人儿的袖口。
“傻样儿!”
蔫人儿低着头眼里放着光,只知道傻笑。香秀跟在蔫人儿身侧,摆动着蔫人儿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说:“我就那么吓人吗?你就那么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