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大厅里往前走了几步,看清楚黑色面包车的侧门被拉开,一个男人站在车上,不断地挥动手臂,对那三个穿短袖的人喊道:“快!快!再快点!”
见状,他赶忙丢下伞跑过去,为了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一段助跑之后,他一个腾空跃起,把黑色面包车上的男人踹进去,然后顺势把车门重重地合上。
看到有外人的出现,黑色面包车立刻一踩油门,“轰——”得远了,黑夜似一坦浓墨,让他根本看不清车牌。
那三人一见着他来了,之间互相使了个眼色,在他还没有看清楚脸时,就已经丢下人,同时朝着几个不同的方向跑去。
“轰——”
真得开始下起了碎碎的小雨点,他抱起舒安琴,发现她睡得很沉,脸上还有未干的泪迹。她一手挽着黑色的手提包,另一只手里,是他给她的钥匙。
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大雨将至,想把她送回家也来不及了。
他只好把她抱上楼,放到他办公室里的棕色沙发上躺着,又从橱柜里给她拿了床墨绿色毯子盖在身上。
他想问趴在对面桌子上睡觉的金飞采,是否察觉到门岗外异常的车辆,但是看到他像个孩子一样睡得那么熟,便也不忍心打扰他。往椅子背上一靠,到也就睡着了。
刑警睡觉的习惯,一个小时醒一次,在他五点半醒得那一次,视野中那个躺在沙发上,盖着墨绿色毛毯的人不在了。
他一个激灵,从椅子上猛地站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把对面桌上的金飞采也给弄醒了。
金飞采揉了揉眼,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然后瞄了一眼手表,打了个哈欠说道:“才五点半呢,你干啥?坐下,睡觉!”
“她人呢?”
“谁?”金飞采还没睡醒,朦胧着眼看了人去床空的沙发一眼,喃喃道:“好像去刷牙洗脸了。”
说着,就又要趴下,头皮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这就是所谓的牵一发而动全身吧,他随着王曙凯手的移动,慢慢地站起来,眼睛瞄着他罪恶的手,一直在嘴里嚷嚷:“轻点,轻点,嘶,疼。”
“你昨晚从值班室上来之前,门口发生了什么?是否有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停在那里?”
金飞采把揪住他头发的手打松了,才摸了摸脑袋说:“我哪知道门口发生了什么。
我就知道,我看到舒安琴靠在楼下那大柱子旁边哭,问什么她都不肯说。
然后我一冲动,酒壮人胆,就从一楼的清理间,提了个扫帚上来。再后头的事情,你不都知道了吗?”
王曙凯握紧了拳头,重重地捶在朱红色的办公桌上,“你离开值班室的时候,门卫都睡着了?”
金飞采给他这一架势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之后,就看到王曙凯一脚蹬开转椅,自带气场地走到楼梯间。
他目送着王曙凯远去,然后在嘴里叨叨:“切~就那副屌样还想追安琴,真是天鹅想吃癞蛤蟆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