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的女人微微地抬起头来，披散的黑发间露出一张惨白却精致艳丽得过分的脸。
明明遍体鳞伤，却唯独这张脸完好无损。
可见执鞭人是刻意避开那张脸的。
蒋凝一看着黄袍加身的庆元帝连宣，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冷笑：“呵，从落到你手里那天起，我就没怕过死。”
“给你陪葬？哼，做你的春秋大梦！你是要下地狱的人，我可不是，咱们死后的去处可完全不同啊，蠢货。”
“你......”连宣被蒋凝一的话刺激的胸口憋着一团血似的，想吐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
他铁青着脸色，扬起手中的鞭子就狠狠地朝着蒋凝一身上甩过去。
连宣年轻的时候也曾是个风靡大宋的风流俊儿郎，只可惜二十几年声色犬马的浸染已经损耗了他的身体。
身形清瘦，脸色蜡黄，眼窝凹陷，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病态来。
怒火中烧的他看着蒋凝一身上新添的血迹，眼神中闪过几分癫狂和炽烈。
明艳动人的女子躺在自己面前，残破不堪的衣裙、冷白的肌肤和刺眼的血，勾勒出了难以言说的凄艳美感。
这对男人而言无疑是个极大的刺激。
满腔的怒火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欲念。
连宣狞笑了声，将手中的鞭子随意地甩到地上，“反正都要死，不如做个风流鬼！”
他说着，上前两步，俯身扯过蒋凝一，像是扯着一块破布，随即轻巧地将她压制在冰冷的地面上，迅速撕碎了她身上本就残破的衣裙。
蒋凝一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冰冷的蟒蛇缠住了，厌恶和毛骨悚然的感觉让她作呕。
实际上，她也确实吐了，不过吐出来的都是血，直接吐在了连宣的口腔里。
“呕......”
始料未及的连宣被恶心到了，立刻自己的为所欲为，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但不妨还是有一些下意识咽下去了。
“啪！”
一个巴掌下来，蒋凝一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明显的巴掌印。
她转过头，却是笑了，嘴角的血迹仿佛绽放的妖冶的花，带着惊人的暗红色。
“我服了毒，刚刚那口血......咳咳......也有毒的。”
缓慢，而又虚弱的话语，如一把无形的利剑，扎得连宣面无血色。
“你这个女人......”
腹部的绞痛中断了他的话语。
蒋凝一微微眯起眼睛，笑道：“这种毒，很独特。中毒的人会死得很平静，一点痛苦都没有。而喝了中毒人的血的人，不但会染上同样的毒，还会毒发得更加迅速，生不如死地死去。”
连宣瞳孔剧烈地颤动着，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的愤怒。
目眦欲裂的他几乎是瞬间就探出双手，狠狠地掐着蒋凝一的脖颈，怒吼道：“解药！解药呢！”
蒋凝一强忍着窒息感，愉快地欣赏着连宣的表情，笑道：“你自己也知道，你今天必死无疑。还要解药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