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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他!”阿切尔回过神来,和同伴一起将雏鹰从疯狂的凯尔文嘴里夺下,凯尔文胡乱咀嚼着一大块还粘连着羽毛的血肉,囫囵咽下,然后痛快地笑了出来,好像报复了谁一样。
阿切尔沉默着看着他,心里被这个与他同龄的孩子此刻的表情所震撼。刺客,作为鹰的力量的信奉者,是绝对不能杀死鹰的,否则,他将会失去那种自由的力量。
天亮了,他们该走了。
阿切尔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只雏鹰,发现那被鲜血染红的小小身体已不知去向。
你死后会去哪里呢?
对了,你的故乡,在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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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德佛尔尼尓,真理之鹰……”
阿切尔听到导师的祷告声。
“天空的君王,我称颂你,因为你曾安慰了我。”
他从躺着的石台上爬了起来,看见黑暗中那一点昏暗的光芒,导师正跪在那里,对着一座被荆棘环绕的坟墓。
“我要以信心行动,而不畏惧。”
他走了过去,和导师并排跪下,与导师和声吟诵:“自由是我的力量,是我的荣光,它已经成为我的救援。”
“你的利爪,在力量中是最显赫的。”
“你的羽翼,击碎了真理的敌人。”
“在你无比的荣光中,你罢免了我的敌人。”
“歌颂你,维德佛尔尼尓。”
“愿你指引带领我的躯体我的心我的魂直到永永远远……”
阿切尔虽然没见过兄弟会信奉的这位维德佛尔尼尔展露过什么神迹,不过他知道,不同于民间信仰的其他主神,这只“真理之鹰”来自北欧——一个有别于他们的世界的另一个世界。
奇妙的是,瑞普家族的家族徽章也是一只猎鹰,“真理之鹰”与断案明察的“帝国开膛手”看起来渊源不浅。
“感觉怎么样?”导师睁开眼睛,站起身来,长时间保持着跪地的姿势让骨骼僵硬的老人一阵摇晃,阿切尔连忙伸手搀扶住他。
“唉,不中用了。”亚修微笑着,依旧是记忆里的慈眉善目。
阿切尔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从头到脚检查着自己:没事了,那些可怕的伤口全部愈合了。他拉开自己的衣领,只是从胸口一直到腹部的地方只留下了一道狰狞的伤疤,提醒着他他曾为了活命做过怎样的挣扎。
“红鹰救了你一命。”亚修微笑着解释,“来吧,靠近点,孩子。”
阿切尔走近了那片荆棘,地下阴暗潮湿,他不知道这植物是怎样在没有光的环境下生长的如此粗壮、狰狞:那些扭曲的枝条根本不是荆棘该有的佝偻模样,而是像鹿角一般拧成了一个华美的造型,尖刺如鲨鱼的牙齿般弯起,末端呈现出干涸鲜血一样的红褐色。
“老师,维德佛尔尼尓就是红鹰吗?”阿切尔问道。
“是,也不是。应该说本来的真理之鹰维德佛尔尼尓变成了复仇之鹰,但红鹰却不是维德佛尔尼尓应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