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屹迷迷糊糊间没有摸到枕边人，蹙着眉头睁开眼睛，便瞧见夜色下那如妖精般的美人儿，唇边勾起一抹浅笑。
起身，顺手拿了件他的白衬衫，走进阳台，从背后将美人儿圈住。
“有心事儿？”
方络的眉眼间闪过一丝不悦，她在思考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
但很快那丝不悦就被堆起的笑容掩盖了。
她微微转身，抬起白皙纤细的手臂圈住白知屹的脖颈，面对着他。
“想到以后都不能在哥哥怀里撒娇，突然有点伤感。”
白知屹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还没开口问，方络便从一旁的圆桌上拿起一沓装订好的文件。
离婚协议。
“哥哥工作太忙了，把这件事忘了，但我不能一直赖着哥哥，挡哥哥桃花，就自作主张找律师拟好了这份离婚协议。”
方络声音软腻，笑容甜美，甚至抱着白知屹的动作都那样亲昵，丝毫不像是在提离婚。
“你放心，契约精神我还是会严格遵守的，我净身出户，你的财产与我无关，不过......”
白知屹的脸太僵了，方络看着不舒服，便手动扯了扯他的嘴角。
“五年前哥哥花一亿赎金赎我，我怀着感恩的心，决定给哥哥十倍的离婚补偿，请哥哥收下。”
白知屹的脸色越发难看，方络似乎知道他在不悦什么，似乎又不知道。
这张精雕细琢的脸后面，隐藏着谁也猜不透的心思。
她不想气氛太紧张，圈着他脖颈的手慢慢下移，停在他的腰间，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哥哥觉得，不够？”
“可那已经是我的全部身家了，哥哥那么有钱，肯定不缺这九牛一毛，哥哥不要太贪心了！”
贪心......
白知屹怎么觉得，她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对她，太贪心了。
他没忘五年前的契约，他们是协议结婚，方络当时身陷匪徒绑架，急需一亿元赎金，他为了完成母亲的心愿，娶方络为妻。
一个需要钱，一个需要命，两人便签了一份结婚协议，他母亲离世后，两人便办理离婚。
距离母亲离世，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那契约，你记得倒是很清楚！”
方络感觉到腰间的大掌收紧，纵使是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如真实夫妻一般相处五年，多少也会了解些他的脾气。
方络知道他怒了。
却没想明白他为什么怒。
可她是个足够识趣的女人，轻轻摩擦着男人后背的肌肉，委屈的小声解释。
“哥哥最爱的，不正是我的乖巧，识趣吗？有些事情记得清楚一点，才更能讨哥哥欢心！”
“契约结束后，绝不纠缠哥哥，我已经签好字了，哥哥也不可以不签哦！”
一声接着一声哥哥的叫着，可白知屹丝毫没有感觉到她有一丝丝的留恋，对这场长达五年婚姻的留恋，对他这个人的一点留恋。
这五年，算起来，他对她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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