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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冰言打断了赵敏敏的话,跪在了地上,深深叩首。
魏行止眉心一皱,俯身将人扶起来:“你不必跪。”
陈冰言抓着他的衣袖,眼底闪过一抹得意。
墨黑的飞鱼服上,她的手指白皙到刺眼。
赵敏敏看不下去别开眼,望向魏行止:“你不该和我说些什么吗?”
闻言,魏行止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公主不是已经瞧见了吗?”
他反问着,好像将这一切隐藏了三年,骗了她三年的人不是他般。
赵敏敏只觉得眼前有些发晕。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装平静问:“那你为何要瞒着我?”
“我从未说过她死了。”魏行止漠声回着。
是的,他的确没说过。
陈冰言没死,那自己这三年遭受的冷漠疏离有算什么?!
赵敏敏想问,却又不知如何问。
可倘若不是因为陈冰言,那又是因为什么。
那个念头清晰的浮现在心间,她却不敢说出口。
良久,赵敏敏才鼓起勇气重新开口:“那现在我知晓了,你打算如何?”
魏行止没有说话,看着她的目光划过抹异样。
一旁陈冰言看了眼魏行止,眼底划过抹算计,而后倏地跪了下来。
她跪行两步上前抓住赵敏敏的裙摆,哀声哭求:“冰言前半生漂泊无依,后半生只想安稳度日,我认识的人不多,能信的只有行止,还望公主大人大量,允许我搬进指挥府!”
陈冰言声音呜咽,让人心生怜悯。
赵敏敏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魏行止问:“这也是你的意思?”
如果这是他想的,她该怎么办?她又能怎么办?
赵敏敏只能沉默,等着魏行止的答案。
风吹过,吹的人眼睛酸涩。
魏行止也终于开口:“全凭公主决断。”
他向来说一不二,没有拒绝就代表同意。
赵敏敏想着,心慢慢冷彻。
“我明白了。”
她说着,垂眸看着满眼泪花的陈冰言:“那你便搬进府里吧。”
话落,赵敏敏看向魏行止:“这般,指挥使大人可满意?”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唤他的名字,而是冷冰冰疏离的官职。
魏行止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只是一瞬便被他忽略。
而赵敏敏也再不能待下去,转身就走。
背后陈冰言感谢的话,如刀般嗟磨着她的心。
她强撑着身子回到院子,用力掐着掌心,试图用疼痛来忽略脑海中魏行止漠然的目光。
但眼前的画面反而越来越清晰。
不知为何,赵敏敏只觉得心像被砸了一般,一口血咳了出来。
“公主!”
身旁玉泉的呼唤好像离了很远,她眼前一片昏花,最后陷入了黑暗。
再醒来,窗外竟已升起了暖阳。
隆冬季节,已经许久没见过这般炽热刺眼的太阳了。
赵敏敏茫然的看了很久,慢慢坐起身。
屋内没有人,周围安静无声。
她撑着无力的身子下床,不知为何心口闷闷的,像堵了一块石头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