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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殊说话做事向来利落,洗了菜煮了小米粥,趁着锅还没开就开始打扫房间,季青舟只要开始工作就会是旁若无人的状态,这边她看完了几个患者的病例,只听料理台那边“刺啦”一声,是油热下菜的声音,顷刻间香气飘了满屋,引得人馋虫大动。
季青舟一愣,缓缓起身,这才发现房间已经被收拾得一尘不染,地上的瓷砖亮得几乎能映出人影来,原本堆在茶几上的资料和书也被分类好摞到了书柜旁,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平日里根本没拿出来的果盘,上面放着几只洗好的苹果和橙。
她环顾四周,只觉得屋子的摆设没有什么大的变化,除了比以往干净了不知多少倍,还多了一丝温暖的烟火味道,偌大的工作室此时此刻反而更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
强烈的反差让她略感不适,仿佛在冰窟窿里活了千百年的妖精忽然被兜头泼了一桶温水,常人都习惯的温度,于她来说却足以活生生烫掉一层皮。
正当她发呆的时候,那边的唐殊已经把菜装盘,找出碗筷,探头瞟了眼客厅:“干吗呢?开饭了。”
关彤拖着嘎巴乱响的疲惫身子回到家,一个人孤零零吃完路边摊的她站在漆黑的走廊里骂骂咧咧地掏了半天的钥匙。
她住的是老小区,停水断电是家常便饭,走廊里的声控灯上周坏了一次,刚好没三天,又残了,不过好在一众住户也早已习惯,摸黑掏钥匙找锁孔可以说是信手拈来。
深夜的走廊安静到诡异,一举一动的声响都被这种安静无限扩大,不过被工作折磨到生无可恋、又被“革命兄弟”唐殊抛弃的可怜人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咬牙切齿把钥匙甩出了最大的动静,又乱七八糟地朝着锁孔上怼,好不容易插了进去,“咔哒”一声。
关彤愣了,后背唰地凉了个彻底。
因为她还没来得及转动钥匙,开门的声音就从屋子里面传来了。
她是本地人,房子是爸妈老早买下来的,在这住了十几年了一直都没发生什么事,钥匙和锁头也都是老旧的——
不过到底是见惯了生死的,关彤一把抽回了钥匙,刚目测了一下楼梯口到出口的距离后退了几步,没想到自家的房门,竟然真的开了。
伴随着一小束刺眼的银色灯光,在黑暗中仿佛一颗惊悚的炸弹,刺得人眼膜生疼。
在危险的**下,身体中的疲惫烟消云散,关彤清了清嗓子,冷静地问了一句:“谁?”
没有回答。
门缝大敞,走出来一个人,光源被举得高了些,因太过突然看不清脸,只能分辨出个子高……关彤深吸一口气,也不管那么多了,她眼疾手快地抡起包砸到了对方大概是脸的位置,在其发出惨叫的同时,又抬腿用膝盖狠狠顶上了对方的肚子。
第二声惨叫比第一声更加振奋人心,与此同时,几分钟前还残废着的走廊灯忽然诈尸般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