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秉魁离开后,郭宝川一边吃着香蕉,一边对孟瑭说:“我那俱乐部最近又从缅甸进回一批石头,你抽空去玩玩?解涨了,我给你放炮发红包,解垮了就算在郭伯伯头上,咋样?”
“好!改天我一定去,好好向郭伯伯和少鹏哥学习学习……”
郭宝川走后,孟瑭对母亲说:“妈,我总感觉师父和郭伯伯之间,好像关系不大融洽……上次郭伯伯开业,师父居然站在那里打瞌睡,但我看得出来,他不是真的犯困;还有今天,师父一见到郭伯伯,多一句话都不说,便说有事儿要走……”
母亲平平地躺着,眼望着屋顶的吊灯,说:“老高和老郭关系一直不大好,你爸和你陈伯多次寻机会,想让他俩的关系能缓和一些,毕竟,他们四个是玉州的赌石四大名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嘛!可是,几次三番努力,两人还是那样,没一丝缓和的迹象。老高总说,老郭那人不实在,做人做事,死要面子,表面上,他对谁都挺好的,可总感觉:他并没有真正把谁当朋友看过待过;而老郭说老高,又狂又傲,说话带刺儿夹棒的,不懂得谦虚,不会转着弯说话,尤其在解切原石方面,更是认为自己天下第一了!你爸就曾形容他们两个,说老郭像是白脸弥勒佛,老高就好比黑脸包文正……”
聊了一阵,孟瑭向母亲说起了花坛里有脚印的事儿,母亲叹着气说:“你晚上还是住回去吧!白蟒原石真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那我连死的心都会有了……晚上我一个人在这儿也行的,有啥事可以找值班护士。”
这天晚上,孟瑭住到了家里。一连几天在医院,孟瑭的生物钟被扰乱,现在住在家里了,清清静静,却躺在床上睡不着,便索性坐起来看书。看至半夜,忽然听见有人在猛烈地敲门,孟瑭连忙起身,走到门前,隔着大门问:“谁啊?”
“请开门,我们是警察——”
17
三更半夜的,警察怎么会上门呢?花坛里有脚印的事儿,自己也并未报过警啊……孟瑭带着疑惑与警惕,趴在大门缝隙上,朝外看去:门外果真站着三个警察,警服笔挺,警徽在路灯映照下熠熠生辉!
孟瑭打开大门,为首的一位警察说:“我们是紫城铺监狱的狱警,前天,犯人陈判非越狱了,我们正在各处追捕他!”这位警察的喉结一侧,长着一颗指甲盖大小的黑痣,他说起话来,喉结一动一动的,黑痣便像一只蠕动的小甲壳虫。
黑痣警察从身上取出一个长方形的硬塑料袋,从中取出一张纸,递给了孟瑭,说:“这是搜捕令,请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孟瑭拿着搜捕令,一眼便见上面盖着紫城铺监狱的印章,而后逐字地看了起来……孟瑭看着看着,感觉搜捕令上传来一种奇异的香味,像是墨香,又像是水果香,或者栀子花的香,十分好闻,下意识中,孟瑭抽动了几下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