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薛薇应该出现在我的梦境里,”他又不知天高地厚地得寸进尺地想道,心里的阵脚早就乱得不可收拾了,“她好像完美地集合了姜宁和黄汝两个人的优点,而又在同时摒弃了她们各自的缺点。从某种程度上讲,她才是我最理想的意中人,如果抛弃一切外在的人为的束缚的话。是的,我早就该意识到这一点的,尽管这是完全不应该想象的事情,可我还是忍不住想象了,而且还想象得那么生动具体……”
“啊,这种想法是不道德的吗?”他不愿意面对这个问话,并进行了深入的思考,“现在管那么多干什么?我还是先好好养伤吧。”
说完可以说的话后黄汝就不得不离开了。她和桂明之间还远没达到那种即使彼此之间不说一句话,只是含情脉脉地看着或者低头不看,仅是互相依靠着也能在一起愉快地消磨半天光阴的地步。
他凝望着她离开之后轻轻关上的那扇白色的病房门,并没有立即陷入什么沉思当中,而是在快速地猜测着姜宁此时的表情和动作。而她则在离开病房之后带着极其复杂的心情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张哥,看你闲着没事,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活泼好动的小老乡姜宁美女竟然在黄汝走后直接对着桂明笑道,“上次我们去北京看病,那里的大夫一听说我是从青云人民医院过来的,直接就瞪大眼睛说了:哦,青云人民医院,我知道,我知道,它在我们北京医疗界可有名了,据说误诊率特别高,没病能看成有病,有病能看成没病,这个病能看成那个病……”
薛薇这个女人本身就是一道比较陡峭和难测的坎,以桂明有限的智商他注定是绕不过去的。在他第二次出事后,她只接到过他的一个电话,就是要她替他请一周的假,理由是有些比较紧急的私事需要处理,但是具体是什么事他却没有告诉她。请假很顺利,几乎没费什么周折,因为很凑巧那段时间里财务方面没什么要紧的活需要处理,所以公司负责人也只是例行公事般带口问了句请假的原因,并没深入追问。
她凭着女人的直觉认为他在不长的时间里连续两次请假,这里面肯定有不可告人的问题,而且上次他还受了外伤。女人一旦起了疑心很快便会坚定自己的判断并矢志不渝地为这疑心去寻找证据,而生活恰恰又经不起任何稍微认真一点的探寻和推敲。她觉得打一个关切的电话还是很有必要的,即便仅仅是同事也应该去弄清楚原因,特别是当有些事情对方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时候,比如人家突然生了病或者家里出现了什么特别的变故和困难,甚至是感情方面有了什么较大的波折和困惑等等。
她一直都是纯真而执着的,这种特性使得她很快就从他嘴里得知了部分真相。他非常体贴而又谨慎地告诉她,他因为和别人发生纠纷被打伤了,但是除此之外他并未透露更多的细节。他既想让她知道大概的实情又不希望她过度担心和害怕。而对于她来讲,她更希望自己能够当面去听他讲述一下具体的情况,而不是在电话里匆匆忙忙地就把话说完,尽管她确信其实他们之间完全可以无话不说的,无论在何时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