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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由心偏偏就是不听,她与我争辩:“为什么不可以呢?爱是两个人的事,而我的理想关乎天下,我要辅佐他建设更好的江山。到那时,他也就更离不开我了。”
由心的一腔热血,是我浇不凉的。我跪在佛像前替她祈福:“宫深似海,你如此招摇,还得自己小心些。”
“不打紧……诶,你怎么说话越来越像古人了?”
“在这待得久了,耳濡目染罢了。”
由心的腿养好之后,皇上就带她回宫了,那次之后我许久未再见到由心,只有她的种种事迹从旁人嘴里传了过来。
她办女子学堂,专给女子讲学。但她不讲四书五经,讲得都是些新时代的新观念,惹得那些大臣震怒。1
皇上倒是觉得新奇,从来都纵着她,却更遭人红眼。
她给皇上编了整本治国论,内容皆是后世名家所著,此书理念超前,震惊朝野。
皇上夸她是天降奇才,赏赐数不尽的财宝,无人敢多说半句。
由心常常会叫人送信与我,做出成绩了,她同我炫耀,遭人背后算计了,她和我诉苦。
那些信我每一封都看过,却未写一封回信。只因我的生活乏善可陈。
我只知道,她如今在这有多风光,就有多孤独。好多真话啊,她跟别人都讲不得。这里没有人懂她。1
在我看信时,静年师太进来了,她是当初收留我的人,如今为我师者。
那些信,也是由心的跑腿客送到寺里,再由静年师太交予我的。
静年师太说:“你最近心不定。”
我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师太莫怪,友人身处险境,难免担忧。”
“他人境遇与你何干。”静年师太淡淡道:“去抄写佛经吧。”
我跪在藏经阁里抄写佛经,可我心不定。
由心寄来的信,勾起了我太多回忆。
而那些回忆在脑海中盘根错节,就算是佛经也无法将其斩断。
我又听见了他的声音。
“江敏茹的父亲是当朝宰相,你知道有他辅佐我,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吗?”明明他的眼睛里还有爱意,怎么说出来的话如此诛我的心:“等我坐上龙椅,等我拥有了天下,我再让你做我的皇后。”
我不是没见过世面的闺阁女子,我怎会信男人几句花言巧语。
我苦笑道:“你曾说过,我一人可抵千军万马,你有我就足够。如今你要坐上皇位,我就得靠边站,那等你坐上皇位了呢?我还要等你坐得稳当、等你独当一面,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说好十里红妆明媒正娶,为了皇位,他让我忍耐,让我先做他的侧妃。
我不满意,我怎可做妾?
“你就是太有自己的主意了,有时候我真希望,你和那些寻常女子一样。”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已经不需要我了。
我冷漠应道:“若不是有我的主意,你早就输了。”
抄好佛经之后,我把它们端去给静年师太检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