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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顾姝滢摆明在拿孩子当筹码逼她就范。
“本来就是你做的,如果你乖乖认错,我可以考虑让你把孩子生下来。”顾姝滢挑起柳眉。
顾冉抓紧了床褥,指甲翻飞,却一点也感受不到疼。
她看向苏南,苏南却没有看她。
心底最后的那点奢望,消失无踪,顾冉终是承认下来:“是,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
如果这样就能保住孩子,她愿意。
再多的冤枉,她也承受得住!
“你是不是一直嫉妒我,嫉妒我比你年轻,嫉妒我是顾家大小姐,嫉妒苏南哥喜欢的人是我?”
顾姝滢问得快意,却装得人畜无害,目光看似不经意地落在了顾冉平坦的小腹上。
那眼睛里暗含的阴戾,叫顾冉浑身发冷。
“是,我嫉妒你,嫉妒苏南喜欢的是你……”顾冉捏紧冰凉的手指。
哪怕顾姝滢没有一句真话,她也只能含泪认下。
“只要放过我的孩子,你说什么我都认!”
“姐姐,你认错还真是很没诚意呢。”顾姝滢娇声责怪。
顾冉眼泪忍得辛苦,连睫毛都颤抖:“我认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介入你和苏南的感情……”
事实却是顾姝滢介入了她和苏南之间的感情,让她这个苏太太,活成了笑话。
她不敢再看一旁神色冷然的苏南,生怕自己会哭得狼狈。
自己在这世上的日子已经不多了,不想再在他面前这么难堪。
“那苏老变成植物人的事,你也承认是你干的了?”顾姝滢接着问。
顾冉一怔,立即摇头:“不……不是我,爷爷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害他……”
苏老是苏南的爷爷。
苏南打小就没了父母,是爷爷亲手把他带大。
三年前正值多事之秋,先是顾姝滢私生活混乱的照片被曝光,由顾冉代替顾姝滢嫁入了苏家,再是苏老被拔掉输氧管,深度昏迷,成了植物人。
监控录像显示,当晚除了顾冉,没有别人进过苏老的病房。
可顾冉那天喝了一杯牛奶后就沉沉睡去,第二天醒来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
她不知该作何解释,她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上了梦游症,否则怎么会毫无印象?
“姐姐,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要撒谎吗?”顾姝滢长而鲜红的指甲,在护士没来得及收走的输液盘上轻轻地敲着。
微颤的金属声似声声夺命的催促,敲在了顾冉心上最软、最经不起践踏的地方。
她打量着顾冉惨白的脸色,眼里有阴沉而得意的笑一闪而过,湮没在了人畜无害的表象之下:“姐姐,看来你是不打算要这个孩子了?”
从她阴戾的眼里,顾冉仿佛已经看到了冷冰冰的手术台,看到了手术台上那些泛着寒光的止血钳、手术刀,看到了从自己身下渗出了鲜红的血……
“不……”她无比心悸,一字一顿,几近窒息,“之前的事都是我的错,全都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