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在监狱的女人,身上会有这么多伤吗?
云裳张开手心,露出掌心里边的铁细绳,向着空中两边刺去,绳子横挂在墙壁的两边。
她凌空飞跃,躺在了铁细绳上,逼上眼睛就要开始睡觉。
被无视的薄司绝独自郁闷,抓起纸巾盒往上边扔。
细绳的空间有限,云裳躲不开,掀掀眼皮,“你找打?”
薄司绝抓起床上的枕头继续往上扔。
云裳被实打实的打中了,眯了眯眼,凶道:“你干嘛!”
“你家老婆睡半空?”薄司绝冷脸,“你属蜘蛛的?”
“给我下来!”
“大半夜要是睡熟了,跟猪一样砸下来,我怎么办?”
“不会!”云裳不爽,翻身坐起,两条腿垂落下来在半空。
“下来!”薄司绝没完没了地砸,有些东西打中云裳有些没有,砸着砸着,他忽然像被定住了一样,从下往上看云裳。
云裳起初还没啥感觉,渐渐的……不对劲!
他那个角度看……风光无限好!
“你无耻!”云裳掖衬衫。
薄司绝恢复一本正经,捡东西往上丢,“下来!我是为了我自己的安全着想!”
“烦死了!娇气包!”云裳骂道,从半空中跃了下来,踩床垫上蹦了蹦。
“你让我下来的,我要睡床!”云裳躺平,拉直大红被,方方正正地像棺材里的人一样闭眼睡觉。
薄司绝按着床,用腕力把自己撑了上去,躺倒。
云裳:!
“我就问你,我们是不是扯了证!”薄司绝没有好气,扯了证,是不是就该一起睡!
云裳:行吧,她就把薄司绝当成了一块死猪肉好了。
翻个身,云裳的屁股对着薄司绝,蹭蹭地挪到边缘,差一点点就要掉下床。
薄司绝拉直被子,望着天花板。
不一会儿,耳朵边就传来云裳均匀的呼吸声。
薄司绝:“……”
这个女人对他还真是一点防备都没有。
他的眸光愈发深邃,就像在深海里浮潜的巨兽。
他的脑海里开始放映起战场上血流成河的画面。
混沌意识间,血与火交融,厮杀声,呐喊声,昔日和他并肩作战的兄弟们一个个倒下。
“薄爷,跑啊!”
“走啊!为了我们活下去!”
……
这些年,只要他一闭上眼,脑海里就会不自觉地放映起那一幕幕。
他也因此患上了严重的失眠症,他需要借助药物才能入睡。
但那一晚,他在医院的病房门口,久违地自然入睡了。
渐渐地,薄司绝脑子里紧绷地那根弦松懈了下来,他在云裳身边寻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睡过去的云裳像小皮球一样挨了过来,手脚攀上了他,把他当成了人形抱枕。
这种感觉并不坏。
他开始放松下来,尝试着合眼……
一夜就那么过去了。
隔日清晨——“嘭!”
伴随着一声巨响,难得好眠的薄司绝被云裳一脚踹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