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还站着一对中年男女和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其中那名妇女拉着少年的手臂紧张道:“孩子你没事吧?怎么傻笑不停呢?不会是脑子被打坏掉了?”
少年一看到他们,脑海中又是一阵抽痛,与此同时这具身体主人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重生的这个世界,科技文明、生产力水平并不高,类似于欧洲中世纪那时。少年的本名叫“杨均”——不是姓杨,只是按照这个世界语言的音译名——面前的中年男女是他的父母,小女孩是他的妹妹杨珊珊,一家四口都是最底层的佣农身份。
在今天早上,杨均前往领主的内务处领取这个月全家人的口粮时,途中被人从背后敲了一记闷棍晕死过去,伤势很重,血流了一地,要不是发生穿越这个变数,他或许永远都醒不来了。
挠了挠缠绕在头上的绷带,新的穿越者杨均基本理顺了原主的记忆,迎着父母关切的眼神,他憨憨说道:“爸妈,我很好,您们别担心!”
却看到父母的神情更显担忧,才醒悟自己不知不觉飚中文了,只好搜索记忆库,蹩脚地用如今的语言又说一遍。
“马克先生,我儿子他脑子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整个人怪怪的说话都不利索。”母亲贝拉忧心忡忡问道。
马克就是高瘦老头,他是附近的一名土医生,只有他才愿意为一贫如洗的佣农治病。
“放心,你家小子被人狠狠抡了一棒,可能导致语言中枢部位受到损伤,甚至人格记忆等出现问题都属于正常现象,总之能醒过来就没事,慢慢恢复吧。”
老头的回答让杨均暗暗舒了一口气,这意味着接下来的日子他不需要按照记忆中原主的行为习惯演戏,光明正大地做回自我,如果身边有人怀疑就推说医生诊断他脑子被打坏掉了。
千恩万谢送走马克医生——当然,这次治疗并不是免费的,据说这货有个外号叫做扒皮鬼马克,请他治病的家庭无论多穷都会被他扒下一层皮。
老头最后理直气壮心安理得地拿走父亲最珍爱的一块旧怀表,这也是杨均家唯一值钱的物件了。
家徒四壁的石屋里,一家四口你看着我我望着你,一时间相顾无言。
“臭小子,给你的粮票呢?”父亲杨大力瞪着眼首先打破沉默。
【粮票】并非货币,属于领主支付给佣农的一种报酬证明,凭粮票换回一些粮食,贫穷的佣农吃完上顿没下顿,是没有资格获取钱币的。
“不见了,我被打晕后都被抢光了!”杨均苦着脸说道,与此同时,两世为人的经验让他敏锐地觉察到这件事的异常:
路上那么多人不抢,偏偏就来弄他,就好像早有预谋似的,而且凶徒下手如此之狠,感觉抢东西只是顺便,真正的目的很可能是要干掉他,冲他本人来的。
“不管原主摊上了什么破事,反正这个锅我背定了。”杨均暗地里无奈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