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原是这样。”
许慧娴没想过本想哪来刁难秦攸芷的小算计竟被对方轻易翻盘，只能干干一笑，偏偏礼服还补得天衣无缝，许慧娴只得端起端庄的架子，皮笑肉不笑地赞道：“姑娘真是好手艺。”
“小姐谬赞了。”
秦攸芷眼观鼻鼻观心，自始自终没问过赵鸿为何会在此处。
“方才席上忘了问，这位姑娘是……”
赵鸿却微眯起眼睛，眸底满是兴味。
“小女秦攸芷。”
也许是因为有许慧娴糟粕在前，眼前这个艳惊四座的女子就变得越发吸人眼球，非但姿容绝色，谈吐也不俗。
同怨怼不止的许慧娴相比，简直高下立现。
白盈珠宴上所言再度浮现耳畔，赵鸿不动声色地扫了许慧娴一眼，眼底冰凉无波。
“世子。”
许慧娴见状心中警铃大作，忍不住扬声提醒了一句。
秦攸芷见目的达成，无害一笑。
“礼服既已送到，小女便先行离开了。”
她前脚刚走，后脚，许慧娴压抑的控诉声便响了起来。
绕出屋门后，秦攸芷却没急着离开，云王府造地铺张，廊下灯影憧憧，正好有藏身之地。
听着屋里的争执声越来越大，她压低身子，停在了窗棂下。
“当年许慧凝的事，世子是不记得了吗？”
许慧娴咬牙切齿，她如今年岁见长，若是再无婚假，京城贵女的唾沫都能将她淹死。
“当年……什么当年，你情我愿的事，现在何必拿出来说……”
“当年陷害许慧凝与人私通，世子敢说没有插手！”
屋外，秦攸芷听到关键处，忍不住掐紧了手心。
忽闻“喀”地一声，一枚碎石突然打在了她的足边。
谁？
秦攸芷心口一跳，正要回头，颈项处却突然逼近一道热烫的呼吸。
“遍寻姑娘不见，原是在此处做了隔墙之耳。”
屋外动静不小，屋内的赵鸿眉心一跳，纵步就要夺门而出。
秦攸芷没武功底子，眼见就要败露，正当这时，身后之人却突然轻笑着拉起了她的手。
另一只手则搭在她的腰间，微一提气，两人便点地飞上了屋檐。
“秦……姑娘？”
秦攸芷微愠回头，却正好望进一双含笑的瑞凤眼。
这才看清眼前这年轻男人生了一张极好看的脸，墨眉星目，挺鼻薄唇，眼波流转之时，格外漫不经心。
“……公子贸然打扰，所谓何事？”
秦攸芷久居宅院，只能分辨出眼前的男人非富即贵，但被打扰计划的恼火让她提不起什么好脸色。
“也没什么，只是一时兴起，想同姑娘你一起做对梁上君子。”
听出了对方话语中的戏谑，秦攸芷面色一寒，抬手就要带上帷帽。
“登徒子！”
她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转身正要离开。
身后的男人却已先一步闷笑着点地凌空，留下了一个挥着手的背影。
“秦姑娘，后会有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