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体型如熊般的男人正看过来,他们也毫不畏惧,大不了一齐招呼下手黑点直接捅死,进去蹲几年大牢再出来也就二十多岁,还能跟同伴酒后吹比自己曾经杀过人蹲过号子!
“老板,弄死他们不?”勾泰不乐意了。
“懒得搭理他们。”钱南颛脸色平静,心中却很是不爽。
前世的他已光芒闪耀,没人敢这样跟他说话。
哪怕是比他年长的大腕明星,也得尊称他一声钱老师。
二人继续向前走,钱南颛根据自己前世的记忆,回忆着丁郜的住址。
那是毗邻酒吧街的几栋老楼,底层商铺都是些彩票店,早餐店,或者是洗衣店等。
丁郜就住在其中一间店铺的下面,夜里若工作着,便会听见门外走廊上嘈杂来去的人声,或是应召女踩着高跟鞋漫步而来的哒哒声,亦或是酒醉人群中蓦然响起的一声狂笑。
他若白天工作着,夜里则睡不着。
钱南颛想到这里,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小钱儿啊,有没有具体方向,这样瞎溜达可不是个事儿。”勾泰忽然站住,漫不经心地点燃了一支烟。
钱南颛也跟着勾泰停下,才发现眼前店铺格外眼熟,应该是来过了的。
他向勾泰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二”。
“干什么?”
烟头明明灭灭,在满脸胡子中像是要燃烧草原的星星之火。
“给我一根烟抽啊擦,不然还能是什么,跟你玩石头剪子布吗?”
钱南颛很想把他的烟头摁进他的胡子里,且“居下临高”地瞪着身高接近一米九的雄壮男人,力求让自己瘦弱的体型,略微生出那么几分大老板应有的气势。
“你以前不抽烟。”勾泰还是把烟抛给他,“你身体还没痊愈,尽量少抽。”
男人说这种体贴的关心话时,表现得有点吃力。
“别跟我扯犊子,这烟还能抽么?”钱南颛捏着几乎要燃尽,且沾满口水的烟蒂,气得想骂娘。
“小钱儿,你确定他住这儿附近?”勾泰把整盒烟都抛给他。
钱南颛满足地吸了一口烟,尼古丁灌满肺部,让他干涸的身体像是吸饱血的蚂蝗,精神抖擞地指着前方,“应该就是那两栋楼,哪一个,我记不清。”
“挨个地儿找找?”他见勾泰不说话,便想征询意见。
街口静寂,偶有几个行人顶着黑眼圈慢吞吞地走远,在身旁被风拂过的铃铛声中,尽显周遭的寂寞,及没有车辆通行的空阔。
“找不了了。”
“怎么?”
“麻烦来了。”
钱南颛怔了下,随后便看到方才嘲笑他们的那几个年轻人,竟在迎面走来的过程中,嚣张地露出外套下藏着的片刀。
“哥们,身上带钱没?借我们使下。”
走在前面的年轻人说着话时,已经把手按在了刀柄上。
钱南颛皱了下眉头,这特么是把他和勾泰当成了软柿子啊?没对他们的嘲讽作出反击,他们还真把自己当块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