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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晚饭过后,花驻就来拜访,明面上花驻不过是抱怨二姨娘:“两个姑娘才来,明逊院也有地方住,非得套马要回去,折腾我们这些下人。要是水土不服,便别贪恋建康的繁华。”
暗地里却是和长沛报信:
二姨娘已经察觉到了威胁,要把燕桂和印婵送回去。
长沛含笑。
这要是送回去了,得多无趣呀?自然得都留下,这才热闹。
长沛拿了几把铜板赏给花驻,随口一问:“我记得爹那个通房的哥哥似乎是一直没婆娘的?”
花驻点点头:“可不是?她哥哥管着府里的柴火,自己身上腌臜,行事奇怪,掌不住钱,穷兮兮的,没有姑娘愿意嫁。”
长沛勾唇:“二姨娘不是送了个人来?”
花驻晓得用意,便谢了长沛的赏,回到东郭氏那里提点。东郭氏翌日便故意让手下人为难印婵,使印婵亲自去大厨房取饭,和柴火管事打了个照面。因为花驻是放了风声给那男人的,所以那男人仔细相看一番,倒是十分满意,和自家妹妹说了。
通房几年不曾承宠,为着哥哥,也为着自己便主动去请李嘉澍,说是自己新做了一件衣裳,请他去看。
李嘉澍哪里会穿一个通房做出来的衣服?自然是知道通房有事找他,他也好久没去找那通房,索性便去了。通房自然对李嘉澍百般奉承,连花街柳巷的招数都用了,李嘉澍受用,自然对通房百依百顺,翌日便去明逊院留宿,提了这件事。
二姨娘一听便不愿意:“管柴火的王元康名声是如何老爷您又不是不晓得,尽管印婵也不好,毕竟是妾身侄女儿,妾身是不肯对不起兄长的。”
李嘉澍见有人违背他,自然不爽:“你兄长死了几年了?他的女儿你可没少拿捏,不过一个农村土姑娘,能嫁到府里来已然不错,你还想她嫁给公侯王府不成?”
二姨娘见李嘉澍生气,立刻转变嘴脸,什么侄女儿自然抛去一边,反正不过是侄女儿,她的兄弟多,一抓一大把!若是和王元康交好,还能拉拢王氏,没什么不好:“老爷说的是,老爷亲自做媒,倒是抬举了印婵,妾身替印婵谢过老爷了。”
李嘉澍这才满意了,又唤长汝过来说了几句话,和二姨娘熄灯休息,不提。
翌日二姨娘便领着印婵去向东郭氏报告,还连着通房王氏,东郭氏自然应允,还赏了一两银子给印婵添妆,印婵当夜便去王元康房里歇下,虽说之后印婵因为受不了王元康的碌碌无为和家庭暴力来哭过几次,二姨娘都不理她,她只能苦水往自己肚子里咽。
长沛先解决了一个,坐在摇椅里吃着葡萄,正在开心,李艾忽然出现,伸手捉走了她的葡萄,喂进自己的嘴里:“火烧眉毛了,还吃呢?”
长沛无辜地望着他:“不然三哥有何赐教?身为女儿,总不能去插手父亲的房中事,传出去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