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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鸿心头狠狠一颤,迅速来到三楼饭厅门口,整个人瞬间呆住、沉默。
饭厅里,一男一女,一肥壮一瘦弱,两道身影站立分明。
只不过,女人两手死死抓着男人的衣服,泪水横流,哭喊着、叫骂着。
男人则攥着女人的头发,大手毫不留情地往女人脸上、头上猛扇。
狠毒无比的架势,仿佛打的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沙包,每一下痛打,都让门口的郑鸿心头如刀扎一样。
“死八婆!臭婊子!跟你那死鬼老公死鬼儿子一起死去吧你!我的女儿,怎么做主我说了算,拿不拿钱!拿不拿钱!不拿钱我就把那臭丫头也给卖了……”
男人一下一下打着女人的头,脸上尽是疯狂。
“那是给女儿上大学的,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女人倔强地叫着。
“尼玛的!”
男人怒了,拽着女人的头发一把甩出去。
嘭!
啪!
女人只感觉浑身都散架了,脑袋生生把一个腌菜的瓦罐撞破了,露出了藏在瓦罐里用塑料袋小心封好的一大叠钱。
男人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立刻冲上去把钱拿到了手里。
女人猛然惊醒,一把抱住男人的脚,凄厉哭喊:“不许拿!你给我放下!这是小莹上大学的钱,你还给我……”
“滚开啊!一个臭丫头,上什么学,老子早八百年前就说了,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要嫁人,撒手!撒不撒手、撒不撒手……”
男人气得连连狠踩女人的手,见女人手都被踩破皮了都不松开,更加生气了,一脚一脚踢在女人肚子上,最后一发狠,一脚踢在女人面庞上。
鲜血,横流!
女人满脸的血泪,无力地仰着头,手也缓缓松开了。
男人终于露出了笑容,把钱塞进口袋里就准备离开,一抬头,正好对上一对漠无感情的眸子。
“你是……那个小杂种?你特么没死?”
男人愣神了一下,艰难认出了郑鸿。
地上的女人听到男人的话,猛地瞪大了眼睛,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翻身仰起头看向饭厅门口。
“小鸿!我的儿子啊!”
母亲王小芬立即认出了自己儿子,宛如杜鹃啼血,想要站起来,小腹的剧痛又让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郑鸿连忙上前,把母亲扶到椅子上。
“儿子,你没死?太好了!太好了!妈对不起你,妈好想你啊……”
王小芬再也忍不住,死死抱住儿子,用劲出奇的大,仿佛要把儿子揉进自己身体里,又仿佛害怕儿子再次离开。
郑鸿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着母亲的后背,安抚母亲的情绪。
“奇装异服,跟个娘们儿似的。”
嘀咕了一句,继父吴老七美滋滋地离开了。
“妈,你先放开,我一会儿回来。”
郑鸿轻声说道。
“不行,妈不许你再离开。”
王小芬抱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