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他就有小辫子,这沈镶虽然势利的很,却偏偏是个孝子,不说事事亲力亲为,素日里却也是变着法子哄老太太开心,今儿个惹上她,想来是够喝一壶了。
沈老夫人冷哼一声:“我不来,让你把二丫头生生打死吗?自己的女儿啊,看看,打成什么样了,你怎么下得了这狠手!”
“奶奶……”见她看过来,沈清越适时地抬起头卖一下惨。
瞧着她对沈清越这陡转的态度,沈镶心中有些纳闷儿,只得攒起一脸虚笑:“娘,您这是……”
“哼,还有心思笑?要不是二丫头,你这会儿得哭着送我这个老娘!”
“娘,您这是说的什么晦气话,儿子怎么……”说着他似是猛地意识到什么,“您是说?”
赵婆子见状上前将前因后果细细解释了一番。
沈清娇的指甲死死抠在手心,原来是这样!难怪灵雁会在老太婆院子门口碰见沈清越,原来她是去给这老婆子尽孝心去了!
“你是说,清越救了老夫人?”沈镶愣愣的,明显是有些不相信。
“可不就是嘛,多亏了二小姐懂,及时帮老夫人催吐出来!”
沈清越心中频频点头,对赵婆子这番声情并茂的倾诉十分满意,倏地面前一暗,被一片阴影笼罩,旋即就见沈寒哲伸了手过来。
“这……”
再三确认后,沈镶面上露出些愧色,沈清越刚站稳,就被他快步上前来执了手。
“清越,方才是为父冲动了,你且莫要放在心上,不过你也实在不该那样同你姐姐讲话。”
沈清越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眼睑低垂,哀哀戚戚道:“爹爹,是姐姐先打了我来库房讨白药的丫鬟,又骂娘是快病死的破药罐子,还说……还说我是小贱种……”
“你……你少胡说八道!爹爹,她又这样!”
“闭嘴!”
沈清娇还欲争辩,却被沈镶狠狠瞪了一眼,登时哑了声不敢说话。
而这一嗓子,也成功让沈老夫人拉了脸,“骄纵蛮横,欺软怕硬,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娘,您息怒,儿子日后定当勤加管教于她,娇儿,快来给你奶奶认错!”
“不必了,老婆子我还想多活两年!”沈老夫人错开眼,看向一旁瘸着脚的沈清越,“你那丫鬟讨白药做什么?”
老太太年纪大,但脑子是一点不糊涂。
沈清越提了提裙摆,小腿上那骇人的伤口暴露出来,看的众人皆是一愣,只沈清娇脸色白的有些不正常。
不动声色地错开眼,沈清越装着一脸害怕的模样:“孙女儿昨夜遭歹人谋害,受了些伤……”
“好端端的,怎么生出这档子事,兴昌,别人都害到你女儿头上来了,你这个当县令的爹管是不管!”
“娘,儿子也是今日才得知此事,明日一早便立案。”
“你可要查仔细了!”
又交代两句,便让赵婆子搀着走了,沈清越跛着脚急急追上去,欠身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