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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语隐了眸中喜色,应声点头,悄然朝女人使了个眼色,对方赶忙收拾完东西,便退了下去。
烈鹰准备提步离开,一道声音突然从后头传来:“等一下。” 闻声顿住脚步回头,便望进一双落满冰霜的眼眸,不卑不亢,却透着几分坚定。
秦可萌压抑住胸腔内翻滚的怒意,猛吸几口气,才咬牙一字一句道:“求你,给他个全尸!”
烈鹰勾唇轻笑:“你在求我?”眉目扬起,加重语调:“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秦可萌垂在两侧的手攥紧成拳,面上血色褪尽,向后退了两步,俯身朝对方深深鞠躬,低着头道:“求求你,给他个全尸!”
方誉见状,出声怒斥:“你疯了吗,求她做什么!”想抓对方却扑了空。
“你走开,不关你事!”秦可萌依旧低着头,声音清清冷冷的,却带着无人能移的坚定:“这是我眼下唯一能为他做的事了。”
方誉瞳孔一缩,手僵在半空,心里竟有些酸涩,两人虽然相处时日不长,可是脾气习性却是藏不住的,他们都是要强的人,如临大敌,宁可同归于尽,也不愿委曲求全,更别提向敌人说一个“求”字了。
秦可萌自嘲地苦笑起来,她亲眼目睹野狗啃食尸体的场景,如果不能带那小子回家,至少要保全他死后的那份安宁,不过就是放下那不值钱的尊严罢了,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这一路宁死不屈,斗胆威胁过她的人,忽然放低姿态恳求自己,烈鹰觉得新鲜有趣,心情大好:“季语,把人埋了吧。”
季语阴戾的眸子划过牢中人,暗暗皱眉,烈鹰待她果然是不同的,竟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协忍让。
听到烈鹰松口,秦可萌紧绷的心绪才沉下来,身子竟有些发软,抓着栏杆吁气,脚下也不知踢到什么,只见那东西直直地向前滚去,撞到牢笼边上才生生停下,“哐当”的巨响又把众人的目光引来。
见烈鹰的眸子定在那瓶冻伤膏上,季语心里发怵,赶忙开口:“属下怕那小子把脸冻伤,坏了大事,便自作主张拿药给他,此事没有向老大汇报,是属下之过,还请老大责罚!”说罢已跪在地上,神色惴惴,不敢抬头。
“哈哈!”谁料烈鹰不怒反笑:“亏你能想到这点,做的很好,起来吧!”
季语抬手抹了把额角的虚汗,起身赔笑:“都是老大您教导的好!”
烈鹰笑意更胜,望了一眼秦可萌,不再多言,转身离去。反是季语,在原地驻足了片刻,眼神里竟藏了几分,令人辨不清的杀意。
陈岚山被人抬上右侧的山头,他们随意找了一处地,用铁铲挖了洞,把人扔下去,而后盖上土,便草草了事,下山归来的几人,看秦可萌时脸上多了几分嫌恶,多半是怪她给他们找活干了。当事人置之不理,目光流连在那片覆着茫茫霜雪的山丘上,荒芜寂寥,心生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