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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牙梳通体洁白,映着沈甄浓墨般的黑发,倒看得人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裴宴一下一下给她梳着发,漫不经心道:“皇上这头发倒是养得极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沈甄一下直起来腰板,紧张回答:“可、可能就是天生的……”
“嗯。”
裴宴不再多说话,给她梳通头发后,取来一只白玉冠,将头发束好。
好在他全程注意力只在沈甄头发上,并没有往铜镜里看一眼,倒是错过了镜中少女的好颜色。
直到那双手离开自己的脑袋,沈甄才觉得自己重获新生。
她张开嘴,微微喘了几口气,忙不迭穿上宫女递过来的外袍,掩饰砰砰乱跳的心。
“掌印大人。”
她清了清嗓子,故意粗着声音说话:“我们去御书房吧。”
裴宴没有再为难她,做了个请的手势,跟在她侧后方,两人一同走出紫宸殿。
待到沈甄离开,唐巧将宫人们都唤出去,一个人将她的床铺整理好,又收拾了昨晚的脏衣服。
做完这一切后,她茫然地看着这个华丽的牢笼,心中暗自做下了一个决定。
……
沈甄虽然走在前面,但每次遇到路口,她都得停下来,等着裴宴给自己指路。
七拐八拐的,总算是到了御书房。进门时,沈甄听到了裴宴清楚的一句抱怨:
“一大早的,伺候您比议政还难呢!”
沈甄:我忍!
御书房内,早就有大臣们在等着了。
见两人同时进来,他们的目光皆是先看向裴宴,再看向沈甄,最后才跪下给新皇叩首。
“臣等,参见陛下!”
跪了半天,却没人要他们起身。
年纪最大的太尉大人跪不住了,他抬起头,却见那位小皇帝一脸茫然地看着裴宴,似乎在等待他的下一步指令。
太尉垂下头,在心中叹气。
哎,果然是扶不上墙的烂泥,看来自己还是得依附这个狗太监的力量啊!
底下的大臣们跪得膝盖都酸了,才听见裴宴温和地告诉小皇帝:“您得跟他们说,平身。”
“哦哦!”
小皇帝很听话,依葫芦画瓢道:“平身!”
众位大臣心中快要呕死,面上恭恭敬敬:“谢陛下!”
接下来,就是对朝堂大事的讨论了。
沈甄本来就对这些事不关心,如今更是怕被裴宴误会,全程都在神游,仿佛几位大臣们吵得面红耳赤的国事全是和尚念经。
又听了一些政事,她昏昏欲睡,脑袋都快趴到了桌上。
直到沈珩的名字传到她耳朵里。
几位大臣正在商议,要如何分封亲王,究竟是将他们划到封地上,还是留在京城中。
其他皇子们都好办,唯独这个沈珩——
“侧卧之榻岂容他人安息!圣上既已继位,断不能留先太子啊!”
——此话乃是裴宴党羽所言,他们一心为了巩固九千岁的独权,溜须拍马无所不做。
“先太子是先皇的长子,肃恭皇后的独子,更是南虎将军唯一的侄子!你什么意思,想以下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