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新竹忙反驳道:“范阳被契丹人所扰,陇右还不是有突厥人?武宁公主以貌美著称,卢龙郡公想必也不丑的。至于脾性……殿下是陛下嫡亲的阿姐,谁敢不尊?”
吉贞转过身来,笑道:“郑元义不过一句话,你们倒想得远。”目光在新竹脸上一停,吉贞对她招了招手,“你来。”
新竹不明所以,走至吉贞面前。吉贞的手抬起来,在她眉眼上轻轻描画。新竹不禁屏息闭眼,感觉她的手指慢慢滑到下颌,指甲如锋刃般长而尖利,有意无意地微微用力,新竹的下颌不由自主抬了起来。
新竹微微红了脸,睁开眼,询问地看着吉贞,“殿下?”
吉贞欣赏着新竹的面容,抿嘴笑道:“怨不得刚才郑元义那样色眯眯地看你,瞧你,多好看呀。”
她这样突如其来的动作,令新竹有些无措。她心下惴惴,忍不住别开脸,汗津津的手攥紧了襦裙,新竹小声道:“殿下拿奴说笑了。”
吉贞放下手,转过身去对着铜镜拂了拂鬓边的头发,漫不经心地说:“你今年满二十岁,该嫁人了。不如效法武宁公主,替我嫁去范阳温家吧。”
新竹如闻惊雷,愣了半晌,看吉贞那脸色,不像说笑。她脸色由红转白,膝头一软,跪在地上,哽咽道:“殿下……”
桃符战战兢兢也跟着跪下来,结结巴巴地说:“殿下,奴、奴也不要去陇右……”
吉贞手指在桃符额头上一推,嫌弃地说:“你生的这样丑,怕连戴申的妾也不如,要你去陇右干什么?”
桃符破涕为笑,忙不迭点头道:“殿下说的是,奴丑的很,不敢嫁人的。”亦步亦趋地跟着吉贞,她不时余光看一眼新竹,见新竹仍旧跪在地上,吉贞不说话,她也不敢起身,连脖子都红透了,可怜极了。桃符心里忐忑,打不定主意是不是要替她求情,忽见外头人影晃动,桃符如获大释,忙道:“殿下,周供奉又回来了!”
吉贞吩咐新竹道:“你避一避。”
新竹哽咽道:“是。”踉跄着起了身,往殿后去了。
那周里敦心急如焚,在外头等得满头大汗,脸颊通红,终于听见桃符唤他,他一溜小跑进了殿,来不及见礼,张嘴便嚷嚷道:“殿下,这郑元义好生大胆!”
吉贞看不过眼,叫桃符打个湿手巾给他揩汗,打量他道:“你为何去而复返?”
周里敦接过帕子,胡乱抹了把脸,带着几分愤怒,几分兴奋,手舞足蹈道:“臣原本有事要禀告殿下,怕那郑元义窃听,因此先退出殿外,等他走了再说,谁知臣在殿外,竟看到……殿下,你知道臣看见什么?”周里敦瞪大了眼睛,本想卖个关子,不等吉贞发话,他急不可耐地说:“臣竟看见郑元义那厮往殿下的画像上吐口水!”
吉贞愕然,将茶碗重重地撂在案头,随即嫌恶地蹙眉道:“总有一天叫他死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