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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眼角眉梢都夹杂着心满意足,神色更是温柔专注,忙踮起脚,伏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星君,你可看得清,我到底是谁?”
余子生样貌出众,立在人群就是焦点,更何况此时我对他做出如此暧昧的姿势。
路过的男男女女都对我指指点点,直说像我这般大胆地女子,世间少有。我浑不在意,我若是惧怕流言,就不会追着晏白死去活来了。
余子生敛了笑,眼神逐渐清明起来,缓缓低下头,将我紧拥入怀,几声叹息,“你为何不叫我这美梦再做长些。为何……”
我叹了口气,推开他温热的怀抱。
天空中燃起灿烂的烟火,照的我们一览无余。
我安慰地拍了拍余子生的背,这世间再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于我们两个伤心人来讲,都不过是一场张冠李戴的美梦。
余子生不再拉着我,独身去了刚才的月老庙。
我想那必是余子生情劫时定情之地,识趣地留在原地等他。人间没有仙气滋养,我修为尚低,眼下肚内实在饿的不行,想起原先我缠着晏白来俗世玩耍,他最喜欢吃馄饨。
左右看了半天,终是寻到一处,忙坐在卖馄饨的小摊子上,叫了晏白最喜欢的馅,一口一个塞进嘴里。
今晚是七夕,摊上生意着实太好。不多时,一对青年男女也坐在了我这一桌,合用一碗,那眼神如胶似漆,看得我艳羡不已。我瞥了一眼自己碗内为数不多的馄饨,心道:这怎么吃得饱,这男子也忒小气了。
转头四面看了看,见其他桌上也多是两人一碗,方明白这些人哪里是饿了,不过是借机多相处一时。
我有些羡慕地看了这些人,想起自己跟晏白从来都是各用各的,他不爱茼蒿,我却十分嘴馋这味道。有次晏白见我吃的实在太香,想从我碗里舀出一个尝尝,我做了什么?
自然是火速地将剩下的几个都塞进嘴里。如今想想,怪不得晏白对我无情,我分明就是个呆子。
现在见了这些活生生的例子,真觉得我那些话本子都白看了,到如今我不过学了几句荤话,就以为能游戏人间。却不想世人远比话本子精彩多了,一举一动都让我心悦诚服。
食客中有一对男俊女美,堪称绝配。我吸溜着汤水,兴致勃勃地打量着他们,男子不知说了什么,引得女子脸上红云一片,像极了柳筎被我气得脸色发红的样子。
一想起柳筎,再看这对璧人,生生就将他们看成了他们,眼瞅着这一对你侬我侬。我心中一急,喝的太快,被呛得连咳嗽带流泪。
好不容易停下来,在座男男女女都在看我,尤其那对璧人目光更盛,我越加狼狈,匆匆付了钱,起身离开。
我站在刚刚与余子生分别的街道,心下五味成杂。我与晏白也来过这热闹的尘世,也曾在那树上扔过姻缘红绸,如今,依旧什么都没有。可见这男子,不论人也好,仙也好,都是靠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