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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娥进来的时候带了一袖子的冷气。
外面大概是下雪了。
听说皇帝昨夜歇在了承欢殿。
约莫是怕我动怒,今日侍女干活都是轻手轻脚的。
小兰轻声细语附在我耳边:「娘娘,昨夜承欢殿唤了四次水。」
四次啊。
那我确实应该,挺不高兴的。
我一顿,使得画的好好地眉黛都歪了歪。
「娘娘息怒。」
殿内熙熙攘攘跪了一大片。
「这眉黛是哪家呈上来的来着?」
无人应答,熙熙攘攘的跪了一地。
我伸手抹了一点胭脂,点了点眉心:「备轿,去承欢殿看看。我记得这胭脂好像与尧贵妃的父亲有关吧。」
无人敢说话,只有小兰往我手里匆匆的塞了个暖炉。
西部供上来的胭脂,与御史台尧贵妃的父亲有何关系?
谁人不知尧敛倾的父亲清正廉洁,两袖清风,是整个朝堂上下最为刚直周正的。
我不过是要,寻个发作的由头而已。
毕竟,我是大楚出了名的妖后。
劳命伤财,仗着宠爱为非作歹是我经常做的事情。
如今不过是罚一个小小的宠妃。
我随意寻了个由头,罚尧敛倾跪在外面。
她一身的素衣,笔直的跪在雪地里,一头乌黑的绸缎发亮。
说实话,挺赏心悦目的。
我倒数着时间。
伴随着外头传来太监的「皇上驾到」,一袭明黄色的身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不到两盏茶的功夫,应该是下了朝听说这事儿直奔来的。
他倒是,喜欢的紧。
2.
萧然扶着尧敛倾,让尧敛倾起来。
尧敛倾摇了摇头,担忧的看了我一眼
她微润的眼眶依稀能看出委屈。
然后萧然便怒气冲冲的冲到了室内,带进了一室的风雪。
「宁怀昭,你今天又犯什么病?倾儿她昨天刚承恩,身体不便你便要罚她,当真是蛇蝎心肠!」
他大概是气疯了急疯了。
以至于来不及打着伞,眉目上都染了薄薄的一层霜雪。
大太监远远地打着伞,低垂着眉眼。
我捧着精致的暖炉,想了想:「今个儿眉黛画歪了。」
他一愣:「那与她有什么关系?」
「你没来替我画眉毛,我很不高兴。」
萧然瞬间炸毛了,约莫是我的理由过于敷衍:
「宁怀昭你当真是疯了,我堂堂九五之尊还要给你画眉毛?!」
我想了想,刚要扬眉说什么,外头忽然传来宫女太监的惊呼:「贵妃娘娘!你怎么了!你别下奴婢!」
我们同时望去,只见尧敛倾突兀地倒了下去,一股鲜血她的双腿间缓缓地溢出。
那一小片被鲜血沾染的白雪,在这茫茫天地间显得尤为明显。
啧。
看上去像小产。
萧然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慌乱至极。
我许久不曾在他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色。
着急,心慌。
原来年轻帝王也会有失算的时候。
他一下子转身就要扑过去。
我抬手拉住他的袖子,站起来,平静的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不允许去,你只能呆在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