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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沙胡建康帝宋政下令,古殷所有奴婢充当为妓,奴仆则充军流放边疆。
古殷皇族悉数被吊在城门,以示效尤,就连已经死去的古殷国君和国后都难逃曝尸的噩运。
古殷皇城的子民屠杀过半,沙胡的百姓涌入皇城,这些“亡国奴”将始终低人一等,被踩在脚下。城门附近的大街小巷,一时间盛况空前。
每日都拥挤了很多人前来围观,城楼上吊了二三十人之多,有老人,有孩子,刚开始时都会假意大呼“皇上开恩!”“皇上饶命!”之类的话,但渐渐地所有人都无趣了,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因为每天都有人死去,因为缺粮食,也因为夜晚的寒冷。他们死去的时候,脸部因为恐惧极力的扭曲着,红眼暴凸,身体消瘦的如同干枯的树枝般,一折即断。
尸体的恶臭令人反胃,在深秋的时候变得格外刺鼻。那些熟悉或是不熟悉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亡,可她依然倔强着,依旧会带着如母亲般得骄傲微笑,眼中尽是嘲讽。
一日暴雨倾盆,她饥寒交迫,被挂得神志不清。迷糊间听见从城门路过的行人说,古殷百兽园丢失了一头银白兽虎,宋政大怒。
丢了吗?走失了吗?连它都懂得逃跑,而她却连逃都没有办法逃出去,只能在这里等待着死亡,更做不了母亲宁死与国同亡,也不肯做一个有负古殷的罪人的傲骨。
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个孩子能撑多久。
如此风吹日晒整整五日,一场深秋的寒雨倾盆而下,寒风刺骨,城门的值班侍卫,一个个冷的牙齿直打颤,不自觉地将身上的秋衣拉的更紧些,便聚在一起闲聊起来。
“这什么鬼天气啊,冻死人了!”一个侍卫冷的牙齿直打颤,咒骂道。
“是啊!这天气谁受得了啊!”另一个侍卫搓着手,呼着热气,原地跳了一会,似乎这样就能够暖和一些。
这侍卫似是想到了什么,碰了同伴一下,“哎——你说那小女孩该不会是死了吧!”
聚在一起的几人相互看了看对方,走到吊着她的地方,一个侍卫趴在城楼上,手伸长探了探她的鼻息。
那侍卫心一跳,吓得赶紧缩回手,不知是害怕,还是因为寒冷,牙齿直打颤,半晌才吐出来两个字,“死——死了!”
几个人站在那里,皆是不语,想那古殷当年,如何的威风盛世,如今竟衰破到如此地步,满族皆辱,连最后一脉皇室骨血也命丧黄泉。他们不是没有怜悯之心,深秋冰寒,圣旨在那里,他们能如何?
她被丢进了乱葬岗。
她缓缓地从这股痛楚中清醒过来。她还没死吗?睁开双眸,发现自己正处深夜,四周一片漆黑,甚至还夹杂着一两声狼嚎。
“狼!”她被脑中忽然闪现的词汇吓了一身冷汗。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她单手撑起虚弱的身体。待适应黑暗后,果然在离她不远处的杂草丛中,看到了四束绿光正泛着诡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