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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宋民真的只是在最近才渐渐的展露出了真实的自我。
那他的城府,该是有多么的深!
那个城府,李伯都不敢去想象。
用整整二十年的事情去伪装自己?
李伯觉得这不现实,但又不敢去否定。
只是,他觉得现在这样的宋民,其实挺好的。
起码一切都好像有希望了。
......
世人皆说,狡兔有三窟,可对于那些世家门阀而言,他们何止是三窟。
宋民抄掉了李家,但却并不是灭掉了李家。
鹯阴河穿金城而过,要数那个叫做八里屯的地方,风景最是秀丽。
沿河的杨柳树,据说年龄最大的都有百岁了。
掩映在杨柳枝间的凌空阁楼,比之得月楼少了些许庸俗和浮夸,但同样雄伟。
此刻,就在这座阁楼的三楼,两名儒装男子相对而坐。
在这个连服饰都有阶层划分的年代,这样的服装,象征着他们在商人中的最高地位。
“李兄,这一回,你不出点血,恐怕是不行了。”蓄着美髯的中年人,犹如女人一般,无比温和的端起茶碗,轻柔的掀了掀盖碗,小抿了一口冒着热气的茶后,如是说道。
坐在他对座的,是一个面上有些黑斑的老年人。
在这西北大地上,老年人面颊之上有黑斑,一点也不稀奇,就如小孩有红脸蛋一样的稀松平常。
“董政,你是真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李氏差点因此而灭门,这血出的难道还不够?”老年人双手一拍桌子,愤怒的咆哮了一声。
他的愤怒,丝毫没有影响到董政的闲适。
他只是轻轻的吐出了两个字,“不够!”
这两个字犹如钢针一般,瞬间扎的老者面色发黑,眉毛扬的如同两把利剑。
“你想要怎么样?难不成你董氏也要成为肃王的鹰犬,逼的我李氏满门尽灭方才甘心?”老者吼道。
董政身子微微后仰,嗤笑了一声,“李兄,你是真的老糊涂了。我董氏成为肃王的鹰犬?你觉得......他配吗?!”
老者微微愕然。
这话,说的不是一般的大胆。
但他真的相信!
他都差点忘了,董氏是一只真正咬人的狗啊。
“既然如此,那你今日亲自登门又是何意?”老人眼帘低垂,收敛了怒气问道。
董政手捧着茶碗,目光在老人的脸上一扫而过,徐徐落在了冬季清澈的鹯阴河上。
他答非所问的说道:“金城外二十里,本是一处荒芜之地,但现在人嘶马鸣,好不热闹。据说,他还要在那里建学堂、办作坊,还要搞什么车马行,李兄,你觉得他这是想要做什么?”
不消明说,老人也知道董政所说的人是谁,“金城李氏此刻犹如我这个小老头一般垂垂老矣,哪还有功夫去理会其他?肃王在城内城外再如何兴风作浪,也跟我李氏没有什么干系了。”
这话,引来了董政的一声轻笑,“若真的没有关系,我今日就不会登门拜访了。在列罪一百零八条,查抄你们李府之前,肃王府欠银三十万两。此刻,他在城外救济了十数万的灾民,又打算大兴土木,你以为这个钱粮该从什么地方出呢?朝廷是不可能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