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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并没有出现什么令人尴尬的意外。毕竟杜若在,杜苍庚也在,而柳无瑕又规规矩矩滴水不漏,即便杜霜霜想找茬,一来她找不出,二来也犯不上当着父亲和哥哥的面自讨没趣。
至于卢芝华,虽然之前杜若连哄带吓将她唬住,让她不得不做了让步、承认了柳无瑕这个媳妇,但说实话,她心里还是不大舒服。
不过,她到底不傻。
柳无瑕刚进门不久,正是最小心翼翼的时候,每日端茶倒水倒也勤快,面子上的事做得妥妥帖帖,根本不给人落下任何话柄。若自己此时挑三拣四,别人定会指责是她这个婆婆不识好歹、欺负媳妇儿了。
两害相权取其轻,卢芝华压下一切不悦,暂时还没有给柳无瑕立规矩的打算,只想着先把面子上的事稳住再说。
如此一来,杜霜霜便连最后的靠山也没了。看着杜苍庚在饭桌上毫不掩饰对柳无瑕的体贴呵护,她心里的火越来越旺。饭没吃几口,气也气饱了,索性撂了碗箸,声称头疼不舒服,回屋休息去了。
一顿饭毕,柳无瑕亲自给二老端了热茶,正准备与杜苍庚请辞,就听杜若开了口,说是让杜苍庚留下谈些公事。
既是谈公事,自然没有柳无瑕什么事,她不愿与卢芝华大眼瞪小眼干坐着,便恭谨地告了退,独自一人先回了房去。
待柳无瑕主仆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杜霜霜躲在廊柱后撇撇嘴,随即猫着腰溜进了卢芝华的卧内。
“你怎么回来了?一点动静也没有,做贼似的。”卢芝华被这猫儿一样鬼鬼祟祟的人影吓了一跳,刚要再问,就被杜霜霜嘘声制止。
“阿爹和三哥在书房说事,我们还是小声些,别吵到他们。”
杜霜霜一边说着,一边歪头在卢芝华的颈侧蹭了蹭,撒娇似地靠在她肩头。所谓知女莫若母,卢芝华还能瞧不出她憋着什么心思?随即一指戳在了她的额头上。
“是怕吵到你父亲他们,还是又想背着他们做什么坏事?”
“我能做什么坏事?!”杜霜霜赌气似地撅起嘴,一副受足了委屈的可怜样,“我还不是一心替阿爹和您着想?阿爹一时兴起要让三哥三嫂留在主屋用饭,铁了心要等他们小夫妻过来再动筷,也不问我饿不饿。可怜我啊,就算饿得头晕眼花也只能干等,不仅干等,还亲自去请人。我这还不够善解人意吗?您非得这么挤兑我?”
“嗯,倒也是。”想起傍晚时候杜霜霜哭唧唧喊饿,却被杜若拦下不准吃饭的惨样,卢芝华好笑又心疼,“可我看你晚饭就吃了那么一小口,跟喂猫儿似的,哪里像是饿死了?”
“我那是饿过头了!”杜霜霜哼了一声,又软软趴在卢芝华肩头,“饿过头自然就吃不下了。”
到底是亲生的闺女,卢芝华哪里见得了她受苦,心头不禁软了下来:“都怪你三哥,回来得也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