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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他将茶碗重重的墩在桌上。
“我父尸骨未寒,好歹也是前任郡守,卢四你就如此逼迫,不怕遭天谴么?”
卢四一脸不屑,“都说赵小公子一朝顿悟,原来还是个书呆子。”
“天谴?出来混的,你和我讲这个?”
“赶紧还钱,没有的话把宅子清出来。”
“你爹的棺椁,赶紧拉走,免得晦气。”
赵淮一怔,转而微微一笑,理了理衣衫下摆。
“好歹我也是即将上任的渔阳郡守,你个泼皮竟敢如此咄咄逼人?”
卢四闻言一震,然后以一种怪异的眼神望着赵淮。
他双手恭敬的抱拳,
“原来是新任的渔阳郡守,草民卢四这厢有礼了~”
只是他恭敬的身形,配上拉长的语调,怎么看都充满了揶揄。
管家赵大赶忙上前,“我家小公子,好歹也是未来渔阳郡的父母官,你这般无礼么?”
卢四嘿嘿一笑,一**回到座位,
“还父母官?你们哪里来的自信?”
“教你们个乖,我范阳卢氏,已经打通了关节。”
他指了指头顶,“这叫上面有人好做事。”
“真当自己没权没势,花几个钱就能当官了?”
“这渔阳的下一任,必然是我那叔叔卢然,他好像还在前厅吊唁吧。”
赵大听完,一**坐在了地上,嘴上不住的嘟囔着,
他的脸上,已经止不住的老泪纵横。
“范阳卢氏,门阀出手了?老爷啊,钱打了水漂,赵家完了呀。”
卢四起身,“你这么一提醒,我还是要给我叔叔些薄面的。”
“别被说成我叔侄欺负你。”
“咱们前厅见,我好好把赵平的棺椁请出去。”
说罢,卢四迈步,轻快的往前厅走去。
赵淮皱着眉头,不理在地上嚎啕的赵大,跟着前往大厅。
汉末最重孝廉之名,要是真把赵平的棺椁拉出去,自己不孝可是做实了。
赵淮的心里也在暗暗嘀咕,都说穿越的,好歹有金手指傍身,怎么到自己这么艰难。
只是现在看来,倒有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大厅上,卢四引着自己的手下,甩着手上的欠条,
他洋洋洒洒的讲着赵平欠款的事情。
“乡亲们,前任县令赵平,拖欠我青衣帮钱财,借据在此,说赵平去世后,由赵淮偿还。”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虽然我也不想做的那么绝情,但赵淮推脱抵赖,我今天只好收回赵家这宅子了。”
“来人,将棺椁请出去。”
卢四的手下早就做好准备,腰间绳索往棺椁一套,手中大棒穿过绳索,
真是麻利又专业。
卢四一声吆喝,“起!”
“慢着,我看谁敢动。”赵淮踏步向前,一声厉喝。
今天任由卢四把赵平的棺椁掀出去,于情于理,只怕赵淮以后都没法混了。
一时间剑拔弩张。
“圣旨到~~。”
远远的,就有呼喊声传来,所有人一震,这个时间,大抵是朝廷宣布渔阳郡守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