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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事......”
穆与棠忍痛继续躺下,怕帕子被苏荷发现,轻轻地拉扯被子盖住自己的身子,再把双手伸进腰后,将两支簪子和未干的帕子悄悄地挪到里侧,由被子盖得紧紧的。
大大咧咧的苏荷不以为意,继续自己的话题道:“穆司酝,不瞒你说,原来韩俢仪和我是同乡,都是杭州府钱塘人,我就是托她给咱们帮忙。今早鸡鸣时分,我睡醒了,赶紧梳妆打扮,候在韩俢仪回殿的路上,准备来个守株待兔。”
“看来,你这一回守株待兔用对了。”穆与棠闭着眼,含笑回话。
“可不是?”苏荷快嘴回了一句。
她猫手猫脚地关上了房门,合衣躺在床外侧,双手枕着后脑勺,翘起了二郎腿,答道:“韩俢仪说圣人喜得嫡子,分外高兴,除了早有传闻的大赦天下、放一批宫女出宫外,还有减免三成税赋、特开恩科,并于明日,也就是九月初九重阳节,赐宴曲江池。”
大晏王朝极为重视重阳节,一到重阳日,皇帝赐宴玄武门,喝菊花酒和茱萸酒,或是曲江赐宴,皆是有的。
穆与棠捂嘴打了个哈欠,“按照礼法,若是我没记错,明日圣人要亲去太庙行接子之礼,宫里也会为十三郎办洗三礼。在如此忙碌的情况下,还要曲江赐宴,忙得过来么?”
“我也是那么问的,你猜韩俢仪怎么说?”
穆与棠懒得猜来猜去的,直接不接苏荷的话。
苏荷只好自问自解,“韩俢仪说圣人天没亮就起驾去太庙祭祀,宫里办洗三礼的事自有人张罗好,顶多晌午就能办完,曲江赐宴在中午,正合适。”
“如此说来,倒也合情理。”穆与棠附和道。
苏荷收起高兴的模样,面露纠结之色,轻叹道:“可是,穆司酝,我有一件事拿不定主意。”
穆与棠立即追问她为何事心烦。
苏荷理了理思绪,开口道:“韩俢仪说与我十分投缘,希望我能留下来在她身边伺候,凭她如此得宠,以后封为四夫人或九嫔都是极有可能的,少不了我的好处。你晓得我没有近身伺候过那些妃嫔,一怕伺候不来,二怕自己不懂规矩,又不忍拒了韩俢仪那般诚恳相邀。”
“苏掌苑,你是自然洒脱之人,平素不拘小节,在司苑房管往各宫送瓜果这些事,并不难,但你要是去伺候韩俢仪,可就没这么简单。一来,后宫处处都是勾心斗角,一不小心就会丢了小命;二来,韩俢仪看在你是同乡的份上才高看你一眼,提拔你过去伺候,就是上司与下属,要唯韩俢仪马首是瞻。说得难听点,一句话没说好,或是某件差事没办好,挨耳刮子算轻的。当然,你若是一心一意想跟着韩俢仪享荣华富贵,那就当我没说。”
“穆司酝,那还是我跟你一起出宫去开铺子,挣一笔大的再谈婚论嫁,才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