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渊努力让自己的目光不落在楚笑身上，他咬牙道：“我先射中的。天乐王要夺人所好吗？”
陆崔白笑道：“兴许这只猎鹰更青睐本王呢？”
陈北渊极想用手中的弓箭给陆崔白来回打几下。
但他不能。
他甚至连多看楚笑一眼都不敢。
陆崔白笑得浑身颤抖。“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强求。阿笑妹妹，本王带你去捉兔子烤着吃。”
楚笑：“……”
陈北渊的眼眶更红了，他避开楚笑的视线，像极了可怜的被抛弃的大狗狗。
楚笑与他一同长大，陈北渊才揪住缰绳便知道他心底想着什么。
她又气又笑。现在知道后悔了？之前退亲的时候可不见这般难过！
在他们对峙的时候，又有一只骏马追来。
马后坐着的是黎宛。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陈北渊、陆崔白和楚笑。
楚笑顿时警惕起来，而与此同时传出黎宛的心音——
黎宛：“系统，我要开启万人迷光环！”
系统：“你不能再赊账了。”
黎宛的声音清晰又残酷：“我做任务还你！先赊账！”
她面上带着笑容，甜蜜蜜地看了眼陈北渊，又亲昵地唤楚笑：“姐姐！”
那心动的感觉瞬间袭向在场的三人。
楚笑握紧手，她一瞬不瞬地盯着陈北渊看。
陈北渊似乎也在强忍，但他的目光已经克制不住地看向黎宛。
楚笑忽然就想起来陈北渊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那时候楚笑才不过十四五岁，陈北渊早就摆脱了那段灰色记忆的噩梦。
他跟在楚笑身后，像一条小尾巴，摇摇晃晃的，可可爱爱的。
楚笑想要什么，他都会给。
在楚笑过十五岁生日的时候，陈北渊滑稽得在裤腰上系着一根蝴蝶结，发冠上插着一根漂亮的发簪。
他厚着脸皮来参加她的生日宴，将发簪递给她，指着腰间的蝴蝶结就笑眯眯地说：“阿笑，我就是你的礼物，喜欢吗？”
他期待极了。
楚笑顿了顿，说：“喜欢。”
少年顿时喜笑颜开。
他张扬地迈开长腿，大步走到楚笑面前，垂下眼帘，温温柔柔地说：“往后每一年，我都会把自己送给你。直到我死，直到我老。”
他又道：“我的眼底只有你，在万千人中，我唯一看得明白的只有你。”
可如今，他却看向了另一位女子。
楚笑摸上心口，深思恍惚地想：“我竟还是十分难过的。”
陈北渊这般可怜，他若清醒过来，应该会痛哭流涕吧。
楚笑忽然感觉腰身一紧。
陆崔白抱着她的手掌用力得有些发白。
楚笑这才明白，陆崔白不是毫无感觉，他只是在忍耐。
这样的疯子，他的爱也比一般人恐怖许多。
他痴恋楚笑，绝不允许其他人用下作的手段支配他。
可他——
还是有感觉的，对吧？
楚笑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但她听到陈北渊发抖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