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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珩回头看一眼身后的柳希月,吩咐道:“你们坐刑部的马车回去先查着,本王进宫一趟。”
说罢撩起车帷,登上马车。
小太监朝着车夫一抬手,马车便“辚辚”启动,朝着皇宫的方向驶去。
回刑部的马车上,谢天云一直拉着柳希月讨论案情。
“你说秦氏会知道事情内幕吗?”谢天云问她。
柳希月摇摇头:“应该不知道,若知道,定不会将金子留在家中,而是直接一并带走。”
“你的意思,秦氏回老家后杨仵作才被人收买?”
柳希月嗯了一声,又补充道:“且当时杨仵作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允许他搬运装金子的木箱。”
“可那箱子看着没多重,就二十来斤。”谢天云却有些不相信。
“若是你,被人收买,得了那么大一箱金子,会怎么处理?”柳希月没有反驳他,看着他问道。
“应该会挖个坑埋起来,或是存进钱庄。”谢天云思索片刻答道。
“这就是了,若有能力,怎么都不会这样尽数放在家中,总会想法处置。”柳希月点点头,“还有一点,这也说明杨仵作拿到金圆饼的时间非常短,根本没时间处置,现下我们需要调查的是,这不常见的金圆饼在何处打造,凶手又如何知道杨仵作的风湿已至如此地步,肯配合他的计划。”
“听你这般说,案子倒是有些眉目了。”谢天云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脸上露出一丝喜意,“殿下能交差了!”
“也别太过乐观。”柳希月微微一笑,泼他凉水,“你别忘了,那凶手是极擅模仿他人的暗探,可伪装成任何人的模样,也许错身而过,你却不知。”
说话间,马车已在刑部大门口停下。
因着并没有证据表明秦氏牵扯案情之中,因此并不能将秦氏当作犯人对待,便将秦氏三人安排在了刑部前衙。
前衙是五间制,除正中大堂外,左右两侧各两间,右侧为书房,多作刑部官员办事议事之处,左侧为雅间,若是见外人或是受害人亲属多是在此处。
此时秦氏正带着一双儿女在雅间内由锦衣卫陪着吃茶。
秦氏果如谢天云口中所说的那般娇柔貌美,虽已近中年却姿色未减,更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只是面上带着病气的苍白,加上点点泪痕,让她显得颇有些憔悴。
此刻她双手紧紧攥着茶杯,双目空洞地望着杯中碧绿的茶叶发呆,并未低头饮一口,而两个孩子也神情哀恸地立在她身侧。
柳希月与谢天云推门进屋,那声响惊动了秦氏,她恍若大梦惊醒一般,两步并三步跑了过来,一开口就带着浓重的哭腔:“大人,外子......”
话还未说完,秦氏便再忍不住悲伤,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
她低头以才帕掩面,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柳希月看着她这伤心模样,眼前不由得浮现出那日见到母亲时的情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