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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也对呢,有其母必有其子。想必昭仪这番作态是随了那乐妓了。”
“不过,这初春尚冷,可千万不要伤了身体,动及根本啊。”
安乐长公主把玩着佛珠,一时之间全场噤若寒蝉。
皇帝没有为宋遇星说什么,因为他也自知对不起这位姑姑。
宋遇星的脸涨得通红,怒火快从她的心底迸发。
我和长公主相视一眼,“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安乐长公主此言差矣,素有五音疗疾之法,娘娘念及陛下微服私访舟车劳顿,故苦练琵琶多日,就想以音乐为陛下缓解疲劳,乃是一片赤诚之心,岂是长公主所说的勾栏瓦舍的戏子能与之相比的。”
宋遇星略有几分惊异地看着我,长公主微眯眼眸:“好一个忠心耿耿的奴婢,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宋昭仪不会管教下人,那就让本宫代为管教。”
几句话的工夫之间,我已经被小德子押着带去了安乐长公主的乾坤宫。
04
到了乾坤宫,安乐长公主一改在宴会上的模样,摸摸我的脸,又摸摸我的臂膀,心疼地说:“你怎么样?”
我回握住她的手,泪眼婆娑地说:“安乐姐姐,我在宁仁宫过得很好。”
我们坐在榻上,安乐吩咐小德子开了一坛桃花酒。
烛火绰约映衬着安乐娇艳的面庞,苦难只使她更加迷人。
先皇在世时,把号称骊朝第一美人的安乐公主向外和亲了三次。
在她第三任丈夫死后,她终于完成了任务,带着儿子返回家乡。
可新皇刚登基,便用着历代皇上辛苦经营出来的根基,打破了和平的表象,开始大规模的争战。
安乐开始了旅途,她踩过荒芜的土地,见过饿死的尸体。
这一切,都使她更富有同情和忧愁。
那天,她被盗贼抢钱,饿晕在春台阁的楼下。
恩人把她救了上来,她欣赏恩人的舞姿,恩人欣赏她的勇敢,她们成了要好的知己。
恩人失踪的第二天,我被她接到了皇宫里。
我们再一次相遇的时候,她却哭着告诉我,恩人死了。
她去晚了,赶到的时候,恩人在井里已经断了气。
我还记得她告诉我,她最爱跳舞,可她没有腿也没有脚了,她再也不能跳舞了,她再也不能跳舞了。
从那天起,支撑我活着的念头只有一个,亲手让宋遇星血债血偿。
我把桃花酒小心翼翼地浇在梨花树下,安乐把恩人埋在了这里。
“安乐姐姐,我们的计划终于可以开始了。”
05
第二天,我是被两个太监抬进宁仁宫的。
容秋看着我伤痕累累的腿,急得直掉眼泪。
宋遇星远远地望了我一眼,我说不出那是什么情绪,生气中又夹杂着几分难以置信。
她请了太医为我治病,等到我可以下地走路时,她把我叫去伺候洗漱。
宋遇星生得极美,柳眉杏眼,白皙如玉的脸庞带着几分红晕,因着长公主的缘由,皇上近日一直哄着宋遇星,圣宠之下,她越发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