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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草很高,几乎快齐腰了,走路时候还需要特意拨开才能腾出空间来行动。等到到达尸体处时,身上早已经沾满了一路走来碰到的草屑。
走近了,田原立马开口跟中年男人打招呼,“刘队。”
被他叫作“刘队”的男人是汀市刑警队队长刘潜。他点了点头,脸色很差。
“队长,这是怎么了啊……”见他心情不好,田原壮着胆子问。
刘潜叹了口气,说:“还能怎么?一大早就接到报警电话,说是西郊有案子。这不,上班途中就立马开车折返往这边赶来了。”
原来是这样。
一大早就碰见这种事,刘队心里能不有气么?就像他,也是七点半刚到警局大门,口里还塞着来不及咽下的油条,就被队长一个电话打了过来,通知赶往了这个离警局十万八千里远的郊区。
真的是倒霉透了。
田原径直走到了一旁,才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然后便将目光放在了眼前的这具尸体上。
“其他人呢?”
“还在路上。”
“行了行了,快别废话了,”刘潜唬了他一句,“来办案的还是聊天的?”
知道他心情不好,田原只好心有戚戚地默不作声,从口袋里掏出手套来,蹲下身去检察现场。
这是一具女尸。她双目紧闭,衣物穿戴整齐,丝毫不凌乱,但与整齐的衣物相对比的,是她略显诡异的遍体鳞伤的身体。从死者的脖子,到手臂,到大腿,再到连衣裙下的身体,无不凌乱地布满了伤口和血迹。而其中最显眼的,要数死者心口上的那个伤口了,深且短小,流出来的鲜血浸湿了棉质衣裙,淌到了地上,有些融进了泥土里。
尸体连衣裙背面可见大片泥土的痕迹,而死者正面的衣物上却只有星星点点溅上去的泥点。
昨夜下过小雨,荒地里有些泥泞,从脚印和其他痕迹来看,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有的案发现场是什么样了。
突然,眼前的阳光被遮挡了,是有人站在他们身旁的缘故。
“刘队……”话刚含在口里,田原想开口询问,却猛然发现有人似乎比自己更快。
男人的声音很哑,是通宵不睡后的那种疲倦感,从他们正上方传来,“死因?”
田原一怔,侧过脸去看。
因为蹲着的缘故,只能看见踩在地上的是一双褐色军靴,靠近靴底的地方沾着泥。
他抬起头来看着来者。
男人背着光,脸上的五官被清晨的阳光模糊了,只剩隐隐约约的轮廓——没见过。
是谁?
然而法医苏素珍却像认识他一样,毫无防备地专业化回答:“刚已测过肝温,推测死亡时间在两个到四个小时之间,也就是凌晨三点到五点间。初步推断,死因胸口这个是致命伤。锐器的刺伤,创面小,创缘整齐,手法很准,一刀毙命,直中心脏。当然,一切的结论得等到解剖完了后才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