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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玉琴的丈夫劝着我:「月月,和爸妈回去吧,你舅妈再有几个月就要生了,到时候你不得抱孩子、刷尿布?」舅妈针锋相对:「去你家又有什么好?你大女儿已经说好了人家,小儿子四五岁正是难带的时候,月月怕是看书都没有时间了!」看他们马上要吵起来,我低声说:「我哪儿也不去,就在外公外婆的老房子住。
」舅妈翻了个白眼没说话,陈玉琴夫妻俩又劝了几句,我没理。
就这样,我搬到了外公外婆原来住的老房子。
这座老房子已经四五年没人住了。
几年前,外公建了一栋二层楼房,装修后一家都搬进了新房,老房子这几年只用来存放柴草和杂物。
我用了三天时间,把老房子收拾干净,陈旧的家具被我擦得一尘不染,裂开的墙缝也用黄泥糊上。
冰冷的水把我的手都冻裂了,可是,再没有人会关心在意我了。
中间,舅舅两次找到我,要我搬回新房子。
想想舅妈的脸,我摇头拒绝了。
就这样,我有了一个新家,一个只有我一个人的家。
9之后,我很少再回去了,周末我要么留在宿舍里,要么就和关系好的女生一起回她们家玩儿。
每月月初,班主任都会给我200块钱,他说这是我外公生前存在他这里的,托他转交。
我知道,不是这样的。
如果是外公留的,他去世前一定会告诉我。
不过,我还是收下了钱。
外公留的三万块钱,如果上大学肯定是不够的。
我现在唯一的的倚仗就是钱了。
这钱,是谁给的呢?舅舅?不可能,最近这两年他结婚以及外公外婆生病、去世,各种事情没有停过,他的收入不多,又被舅妈管得很紧,他没有这个余钱。
舅妈,更不可能了。
其他亲友?我想不到谁会这样帮我。
排除一切不可能,似乎陈玉琴夫妻是唯一的可能了。
我捏紧了钱,仿佛是想从中汲取一丝亲情的温暖。
10高二快暑假,舅妈生了个弟弟。
我还住在老房子,看舅舅每天做饭、洗衣,做各种家务,忙得不可开交。
舅舅又提着洗衣篮出门了,我跟上去。
「月月,你也洗衣服啊?」舅舅边刷着尿布,边和我打招呼。
「嗯。
」我淡淡回应,放下自己的洗衣篮,蹲在他旁边拿起衣服开始搓洗。
「不用,我自己洗。
你洗你自己的,早点回家看书。
」舅舅拒绝。
我低头继续洗:「我出来的时候听见孩子哭了好一会儿了,你回去看看吧。
」舅舅看看没洗完的衣服,又看看家的方向,最终还是走了:「你放着,我回来再洗。
」洗完衣服提到舅舅家,他正在厨房里忙活。
「月月,来,吃两个鸡蛋,刚煮的。
」我摇摇头放下衣服走了。
我知道,这鸡蛋是给舅妈坐月子吃的。
这之后,我默默接过了每天帮舅舅家洗衣服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