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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之后我就后怕了,没等沈昭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我连忙跑回了自己营帐。
一直到夜里都没敢出门,生怕遇到沈昭。
帐帘一动,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晚饭不吃,营帐不回,是想饿死还是冻死?」
沈昭进门,我「噌」地站起身。
他朝我走过来,我就往后躲,白日里的慷慨激昂全都抛之脑后,一脸的怂包样。
「怎么?骂人的气势呢?」
我抿了抿唇,不说话。
沈昭没什么耐性,一步过来钳住我的手腕,我一惊,想躲,可他不允,竟是长臂一伸箍住我,然后直接把我扛在肩上扛回了他的营帐。
外面将士众多,一个个都低着头不敢看。
我捶打着沈昭让他把我放下,到了大帐,沈昭直接把我丢上床榻:「许明琬,你给孤待在这里好好吃饭睡觉,孤晚上要出去一趟,等孤回来有话跟你说,可明白?」
我这才发现沈昭身上穿的是夜行衣。
不知怎的,我突然心头一紧:「殿下要做什么去?」
沈昭蓦地一笑,揉了揉我的发顶:「怎么?担心我?」
他说的是「我」,而不是冷冰冰的「孤」。
我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连忙推了他一把:「谁担心你?快去快回。」
沈昭似乎心情很好,还想跟我逗几句,可帐外传来侍卫的声音,他们该启程了。
沈昭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在他走到门口时,我起身低声说了一句:「要平安。」
沈昭步子一顿,他没回头,而是加快了速度离开。
夜里,林浅端着饭菜进门。
看着都是我爱吃的菜,不禁笑着谢她。
林浅却摆手,说她不过是受人之托。
受谁之托?
林浅在这里也是身份极高,除了沈昭没人能指使她。
我们两个人吃饭,林浅状若无意地提起我和沈昭吵架的事情。
「明琬你知道吗?殿下说过的话从来没有收回过,这次是第一次。」
我有些不解。
林浅便说了白日里惩罚将士的事。
她说沈昭把那几个将士派到她的医药营去打扫卫生了,根本没有杖责。
我震惊不已,没见到那几个将士,本以为是真的去领罚了,竟没想到沈昭真的免了他们的责罚。
林浅拍了拍我的手,说听林渊说自打我从帐子里出去之后,殿下整整一下午都待在大帐里,连晚饭都没有吃。
我有些动容。
想着这次等沈昭回来,我一定不跟他唱反调了。
可我等了整整一夜,沈昭都没有回来。
我问过林渊,他说正常后半夜就应该回来,这个时候还没回,怕是路上耽搁了。
又等了一天,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临近傍晚时,一小队人马浑身是血地冲回营帐,我在他们手里看到了昏迷不醒的沈昭。
我失手打碎了药碗,直到林浅拉我进门我才反应过来。
满眼血红模糊了视线,见识过那么多伤患,这是我第一次感到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