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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听得李红衣的名号,秦也笃定这是李红衣的旁门左道。猫是不可能说话的,必定是李红衣的障眼法。稳定了心神,冷着眼,秦也握紧了弯刀。那血淋淋的煞气,凝聚于刀尖。以他的功夫,定能破了这障眼法。于是,秦也纵身一跃,跳上了坊墙,朝着那黑猫砍去。只是,他再次扑了空,黑猫再次跳上了他头顶。
黑猫冷冷道:“既你不识好歹,那便去送死好了。”
不只是送了他这么一句冰冷的话,黑猫毫不留情在他脸上留了道爪印。秦也滚下坊墙时,黑猫已不见了踪影。
站起身,摸了摸胸口,银票和契纸还在,秦也恶狠狠地骂了句秽语,等今夜的事了了,定要找个由头,端了他老君庙。吐了口唾沫擦在抓伤上,秦也出了暗巷,直奔长乐坊。
长乐坊,位于城南,是平都城的下三坊之一,为三教九流聚居之地,坊民杂乱,多为贫苦百姓。入城的难民,流民几乎都聚集于此。理所当然,长乐坊也成了逃犯的躲藏之所。
秦也摸着夜来此,为的就是抓捕一名即将成为逃犯的坊民。入坊门前,秦也朝着空中燃放了一支冲天的烟花,引得几个躺在路边的流民感叹,花灯节又来了,只求莫要再如去年那般引得长乐坊失火,让他们无处栖身。
秦也从腰间的钱袋子里掏了几个铜板,在几个流民注意到他时将铜板丢在满是脏污的地上,堵住了他们的嘴。几个流民感激他的好时,秦也生出一种此前从未有过的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毕竟在今夜之前,他每月领到奉银都要为计较如何花一个铜板而费心。
不多时,秦也已出现在一间破败的宅子前。这间宅子,在去年花灯节大火中,烧毁了一半,只剩下半进院子,而宅子里的人也只剩下一人。秦也推开漆黑且歪斜的院门时,这宅子的主人,正蹲在门槛之下,喝着如清水一般的粟米粥。
秦也看清他的模样时,忍不住啧了一声,只因他过于丑陋,整张脸因火灼烧而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他抬头见秦也身着官服,吓得立即放下碗筷,跪地磕头以嘶哑不清的声音道:“草民刘五拜见大人老爷。”
秦也扭过头,不忍多看他脸一眼,也懒得与他说话,确认他是无亲无故的刘五,便已足够。趁着他不敢抬头战战兢兢时,秦也绕到他身后,慢悠悠扯下了腰带,从背后套住了他脖子。当他感受到秦也的杀意时,他才敢挣扎。可他越挣扎,秦也杀意越浓,越果敢。秦也生出一种古怪的念头,如刘五这样生活在泥里的蛆,为他的银票与契纸而死,死得其所。有了如此借口,秦也杀人理所当然。他这副模样,与那屏风中张牙舞爪的恶鬼,并无二致。
秦也穿上腰带后,本布防在平康坊外的平都府衙卫破门而入。当他们看见刘五吊在房梁上时,秦也道:“人犯刘五,觊觎于红楼舞姬莲儿美色,求之不得。天宁二十年十月二十七,刘五趁其外出时,将其虐杀至死。本官赶来时,刘五已畏罪自尽。寻仵作验明正身后,结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