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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什么小孩家的玩意儿?”柳烟桥调笑,上次是兔子灯,这次还不知道又是什么。
她瞧向那人,却见后者目光躲闪,当即也有些好奇起来。
在对方躲闪又希冀的目光中,她将木盒缓缓打开——
——如遭雷击!
只见那木盒中,一条精美的项链正规矩躺在软布中央。吊坠是一块玲珑剔透的白玉,被雕刻成了兔子模样,项链的链子是金的,所以十分精细地配合着将兔子耳朵部分,也就是吊坠与链子的连接处,做成了金镶玉的样式。
柳烟桥怔怔地看着盒中物品,胸口起伏逐渐急促起来。
李遇竹瞧着她的反应,指甲镶进肉里,紧张地等着她的下一步。
那人立在桌前,仿若石化。
空气都寂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那道声音才响起,她神情有些恍惚:
“我……今日有些乏了,你先回去吧。”
半晌,等得她一句逐客令。
这样待客照理说是不合规矩的,可那是李遇竹,在她心中,李遇竹从来不是什么客。况且,她跟李遇竹,也从未讲过什么规矩。
李遇竹低垂着脑袋,眼眸也蒙上一层灰意,点头应声,沉默着出了门。
见人离去,柳烟桥被抽了浑身的力气一般,跌坐在地。
她几乎觉得这是一场梦,太过虚幻。
人呐,就是这样古怪,明明是她最想要的,她白日里才跟胡沁思信誓旦旦……可如今这东西就在眼前,她却不敢,伸手去碰了。
房门另一侧——
李遇竹靠在房门上,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纤长的羽睫掩住了所有情绪,隔着衣料,她轻轻抚上自己肩上已经结痂的伤口。
……不该这样急切的。
可她又忆起父亲痛心疾首的脸。
“如此荒唐……你叫我如何安心将你放去!”
“……”
“这是皇上的旨意,为父——也无可奈何……”
他是气急了。
了解了前因后果,她不怪父亲,她甚至能想象到,在接到皇上旨意,又听到自己这数月来的荒诞行径时,她向来冷静的父亲是何等愤怒,何等焦急,何等恨铁不成钢。
比起这事,这些伤倒也算不得什么了,毕竟还有家中的药膏……
怕,她倒是不怕的。
只是……怎么偏是这个时候。
她抬头望天,月明星稀,明日便是中秋,也是她留在这里的最后一日。
次日——
李遇竹白日向来是不会来寻她的,柳烟桥枯坐一夜,桌上的木盒还是昨晚的模样。
他是拿自己玩笑吗?
是了,柳烟桥收回目光,保不齐是拿她取乐。这些个世家公子不都如此吗?笑得她,竟差点当了真。
忽地又想起昨日:
“他若是真的喜欢你,早将你赎去做妾了。”
哪怕他当真心悦她,她到底不过是一个……还真想做他的妻不成?
“呵……”她早该想通的。
似乎是通透了,她站起身来,可片刻又不受控制地滑到了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