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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所有宾客都走进庄园,晚翎这才下车。
一袭大红的长裙,在阳光下格外抢眼,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以前她从未在公开场合亮过相,回来丽城三年,圈子里基本没有人认识她。
“这是哪家千金啊?怎么穿成这样来参加葬礼?”
“怕是个神经病吧。”
晚翎不理会旁人,只是淡淡地抿着唇,向门卫出示证件,得到允许后昂首走进庄园。
她沿着指示标牌,一路找到灵堂,悄悄躲在人群之后。
满目黑白色调,耳边哀乐低沉。
一口楠木黑棺安放在灵堂内,宾客依次上前鞠躬哀悼,湛家子孙都立在两侧回礼致谢。
主位之上,端端正正地坐着一位白发苍苍、手握烫金拐杖的老者,那是湛司域的祖父,在湛家辈分最高的湛正南老先生。
湛正南的旁边,侍立着一位面色凝重的中年男人,举手投足都展现出上位者姿态。
他就是湛司域的堂兄,现任湛家家主,湛企嵘。
湛家族大人多,这位堂兄,年龄与湛司域父亲相当。
在湛企嵘旁边,站立着一位面容清秀的中年女人,她就是湛司域的母亲,栗靖恩。
栗靖恩的旁边,一架轮椅之上,端坐着一位戴银色面具的年轻男人。
当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晚翎莫名有种熟悉感,他是谁?
这时,耳边传来窃窃私语声。
“那个就是住在泽熙墅的废物湛司域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湛家坐轮椅的就这么一位,平日里像吸血鬼一样不见阳光,要不是老夫人葬礼,怕是大家永远见不到他。”
“真是可惜,他若不毁容,应该是个极其俊美的男人,戴着面具遮住伤疤,气质上还挺迷人的。”
“可别瞎想了,他双腿残废根本不能人道,若是摘了面具,丑得能吓死人。”
晚翎再次细细打量湛司域,这就是她三年未见一面的前夫啊。
面具遮住了他整张脸,只留一张嘴在外,全身都被黑色的素服包裹着,连双手都套在黑色的手套里。
可就算这样,她还是觉得他似曾相识,也不知怎么的,忽而感觉心脏的位置在不受控制地下沉。
这时,“哎呀!晚翎,”晚芳瑶突然尖叫起来,“你怎么穿着红裙子来了,你不知道这是葬礼吗?”
所有人都转头看过来,晚翎瞬间成了视觉焦点。
晚芳瑶冲过来,抓住晚翎的手臂将她拖到灵堂前。
“晚翎,你可真是不知所谓,在家里千叮咛万叮嘱,要你穿着得体,可你居然打扮成这副妖媚样子,到底是来悼唁的,还是来勾男人的?”
杜西华说话就像唱戏文,“我这是作的什么孽啊,念她父母早亡无依无靠,将她接到家里抚养,可是她怎么如此叛逆不听教?”
晚婷茹痛心疾首的样子,“翎翎,你今天真的有点不懂事了。”
晚承远的脸色阴沉得似要滴水,“下作的东西,赶紧给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