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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蔺大人。湘君身子不适,可否先行回去休息?”她要做的,真的已经做完了,昨夜跪了一夜,现在的膝盖,能撑着她的身子,已属不易。
傅仲盯着她看了一下,不知怎么,便同意了。
“也罢,你回去吧。”
傅仲放她离开,她得到了特赦一般的命令,按理,是应该走的,可是,她走不了。
连转身的动作都做不了,只能干干的站着。她现在,属于精神支配身体,超负荷之后,腿也只能暂时罢工。
不得已,她得请求傅仲的帮助。
“爹,可否让冬至进来?”
傅仲听她要走,也同意了,没想她不只没有离开,反而要冬至进来,冬至不过是她的婢女。
“为何?”声音已经透露他深深的不悦,更是责怪她多事。
“自宫中回来,湘君的腿,便时常发作,无法移动,今日在蔺大人面前失礼,非湘君本意。”她委屈得要死,凌慬让人欺负她,害她重伤,面前的人,更是害她跪了一夜,腿快废了,却还一再觉她的要求不合时宜。
“傅小姐的腿伤很严重?”
父女两人的谈话,本是不会牵扯到第三人的,可她却听到蔺相知如此说,不免觉得奇怪。
他怎会知道自己有腿伤?调查过,还是其他。越发对他保持警惕。
傅仲很明显想要知道两人为何这么熟识,张口便问,
“贤侄知道我家湘君腿受了伤?”
蔺相知脸色一紧,认真道,
“阁老无需多虑,昨日在宫门口,相知遇上傅小姐晕倒,让家仆与傅家的仆人一起,把傅小姐送上马车,那时见傅小姐鞋子上,沾了血迹,听得人说,她的腿上,包了布,也是血迹。”
“没想果然受伤严重,今日傅某送药来,为的便是怕傅小姐误了治伤,没想还是连累了小姐。”
一连,都是他在说话。傅湘君只听着,等他们什么时候愿意让冬至进来把自己带走,她现在不敢对蔺相知道一句不碍事。
空气中的热度,降了很多。
“让冬至进来。”
傅仲吩咐的时候,言辞有些低沉,压着火气,傅湘君不管,他要生气便生。
冬至进来,向傅仲,蔺相知一一行了礼,然后就主动扶着自家小姐。
“湘君可否走了?”她还是得问问傅仲。
“冬至,顾好你家小姐?”
临了的吩咐,让傅湘君觉得讽刺。
有了冬至,自己有了一些力量,可是,并没有什么用,反而,还突然一下子正面倒地。
腿不太痛,是因为没太多知觉,她会不会爬不起来了?这是她倒地时候想的。
冬至吓坏了,眼睛里又多了泪水,还有为小姐委屈。
傅湘君觉得没事,反而撑着手,让自己能爬起来,当着蔺相知的面如此,傅仲面上挂不住,后果很严重,她承受不来。
可就在这时,又听到蔺相知一声歉意,
“阁老,相知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