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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顿住,表情却是如初,不见丝毫波澜,“是微臣失礼了,还请公主恕罪。”
口口声声说着恕罪,但神情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从来都是淡漠,就算这么久以来,朝昔相处,他对她,永远是臣子对公主的生分,没有分毫涟漪。
她终是忍不住了,看着他冷峻的面容,顿时委屈万分,气势也弱了起来,“我一点也不喜欢练箭,太苦了。”
“那公主为何要自讨苦吃。”
少女转过身不敢看他,咬着嘴唇,耳根子都红了,声线也微微颤抖,“练箭很苦,但是和你在一起,我便好生欢喜,穆川,我,我其实......”
“公主自重。”他突然打断了她,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动容,“微臣还有事,先行告退。”
她还来不及转身,他就已经走出很远,匆忙的步伐像是在逃离一般。长乐不知,原来自己竟如此让他厌恶。
她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谁,她原本也想过放弃,可是脑海挥之不去的,尽是他像深渊一般不见底的眼神。
他只要稍稍颦眉,那山骨就像延绵的河川,蜿蜒在她心底。
他那样沉默寡言,是不是年少时过得不好,没有人生来就不爱说话,拒人千里的,她迫切地想了解,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
可是那个时候的长乐太年轻,以为真心就能换真心。
梦醒了,枕间几颗热泪,她伸手擦去,朦胧间又看见当初那个姑娘,从皇城一跃而下的绝然。
未央宫
晓晨初时,雾气蒙蒙,宫殿角边,乌云阴散团团,雨点打在步伐匆匆的台阶上,淅淅沥沥的,闹人心宁。
床榻上女子,衣衫半褪,锦被围绕,一双修长的腿随意交叠,隐约可见白皙的锁骨,清水芙蓉,又纯又欲。
飞遥端着水盆进来就是看见这样的画面,虽说同为女子,但公主殿下的身段,实在令人羡慕,“公主,奴婢伺候您梳洗。”
长乐看了看窗外灰蒙蒙的天气,从骊山回来已有半月,这天气阴晴不定,一连几天的雨,实在让人欢喜不起来。迷着松惺的双眼,拢了拢衣衫,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送去穆府的帖子,可有回应。”前两日,她以请教骑射为由,派人送贴至穆国公府,到现在还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飞遥拿过一件披肩搭在长乐身上,低声答道,“未曾回信。”皇陵三年,长乐的身体已经受不得风寒,特别到了冬季,格外脆弱,好不容易回了宫,还要防着淑贵妃和陵王的暗箭。还有这穆川,也不知有什么魔力,让公主费心至此。
“奴婢不知,公主既然不喜这穆二公子,为什么还要在陛下面前提拔他?”就算箭术了得又怎么样,生母低贱,出身卑微。如果要为东宫笼络关系,首当其冲难道不是穆家大公子,穆景禹吗?
木梳沾了点梳头水,室内格外雅香,长乐撂起一束头发,有些漫不经心,“穆川此人,不可小觑。”她实在不知如何解释,毕竟没有人会相信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