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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了摇头,“蔓依…要不我们不治了吧……这一下就交了六十多万,现在手头就只剩三十几万,基本也就刚好还清借的账,这病我们治不起了,回家让你妈自生自灭吧!”
他说着发疯似的闯进病房,扬起手就要拔妈妈的呼吸罩。
我吓坏了,死死搂住他大哭,“爸!爸你别这样!钱我会想办法,我一定拿出钱来,我求你,求你冷静点啊!”
他的动作停止下来,双手捂住脸庞发出痛苦的呜咽声,接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喘道:“可是,那老板已经给了你一百万了,他还会再给钱吗?要不,你去管你生父……”
他话说到一半,在触及我惊恐的眼神后,便戛然而止。
我双手绞在一起,大口大口深呼吸试图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那个…爸,我去想办法,你照顾好妈。”
接着,逃也似的跑开。
像个疯子,沿着医院长廊一路狂奔出去。
却恰逢大雨。
淋就淋吧……如果能让此时此刻的我畅快一些的话。
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痛苦。
可能老天觉得虐我不过瘾吧,所以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施加蹂凛。
迷蒙的雨色里,我看到一片霓虹闪烁笼罩下的凉城。
可偌大的城市,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雨水混着泪水一并灌进嘴里,咸腻苦涩至极。
头越来越重。
视线所及都是重影。
这幅残破的躯体终是不堪重负了吧………
只是意识彻底消散的前一秒,我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
“嗯……”
迷迷糊糊的醒来,朦胧的视线里映出男人伟岸的身影。
是他救了我。
寒冻的心头汇入一股暖流。
再抬眼仔细望去,只见他就那么笔挺的立在落地窗前,与绚烂的夕阳融为一体,令人挪不开视线。
“醒了?”
在将指尖烟以完美抛物线投入垃圾筐里后,他双手插兜,转身径直朝我走来。
凌厉的视线,带着十分的穿透力。
我口渴得厉害,感觉嗓子像是要冒烟似的,难受到说不出一句话。
像是察觉到我的异样,他居然主动为我倒了一杯水,并递到我嘴边。
我受宠若惊,战战兢兢的望向他。
他宠溺一笑,抬手摸膜我的头,又一把将我揽进他温暖的怀里,浑厚好听的嗓音如蛊般钻入耳际,“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
我抬头愣愣的看向他。
明明…明明就在昨晚,他还是一脸冷酷的模样,甚至在睡完之后就不见踪影。
可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得如此温柔体贴?
“傅……”
“叫我阿年。”
阿…年?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他握紧双手,并深情的凝着我说,“蔓依,蔓依。真好听的名字。以后我就叫你依依,你叫我阿年,好不好?”
“………”
除了被动的接受他施予的一切,我别无它选。
他听到我答“好”之后,立刻抱着我原地转了好几圈,开心的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