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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乐吹响了,理葬队伍要出门。我让她松手,她不松开。我不去管她,仍要拿着走。她的另一只手抓向了我的手臂,指甲划破了我的皮肤。胳膊上瞬间红了起来,隐隐作痛。阿兵见状,放下了手里的花楼子。走过来,一把推倒了她。她坐倒在了地上,她哭了。阿兵说快跑,我们俩就拿起花楼子跑进了队伍。
送完花楼子回来,她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和阿兵则吃着冰棍,回了家。
直到周五放学回家,我才又见到了她。跟她在一起的,还有她的两个上中学的哥哥。我们相见的地方,在它村村头。会面时间不长,在她两个哥哥的拳脚问候下结束了。后来我知道,她想买一种橡皮很久了。但那个时候,我也已经上了中学。
中学时,在镇上。那时候在学校住宿,到星期五下午上完两堂课才能回家。
住校生骑的自行车,被统一安排放在学校东南角的车棚里。由教务处老师拿长长的钢筋绳一个一个穿起来,末端上了大锁。一般周日晚上夜自习的时候锁上,周五放学再打开。
放学的时候,车子上的气门芯时常不翼而飞。我和阿兵有好几次是架着干扁的车胎,拖到几百米外的修车铺修理。
那时节做这些无聊事的人太多了,加上那会学校还没有电子眼一类的东西。几个气性大的同学曾经找过学校老师,除了得到些许安慰,并没有实质的改变什么。每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多数人是向着空气骂上一阵,而不了了之。那些拔气门芯一类人的心思,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是乐于看他人吃瘪的样子,还是已经没有了其他的乐趣来满足自己呢。不太清楚,总之做这些的不会是好学生。
初二临近放暑假的一个星期三晚上,大约有十二点钟左右。我听见上铺兮兮摸摸穿衣服的声音,少时阿兵走到了我的床前。
阿兵喊我起床,说带我出去一下。我有些疑惑,看着他神秘的样子,还是穿衣服起来了。
那时的男生宿舍是几间平房,在学校的西南角,东西排向,南北两排相对。西边的横向建筑是厕所,三片建筑围在一起,构成一个小院。小院中间是水泥砌筑的水管,两边都有水龙头,男生在这里洗漱。
院里种了几棵桐树,大大的树叶在月光的映射下,垂下一片影子。
见我出门,阿兵招呼我走出小院。我问他去哪里,他不说话,招呼我只管跟着他。
我们绕过了教学楼,停在了学校东南角,这里就是停放自行车的地方。
兵不走了,冲我笑。我问他,大晚上来这里做什么。他说,来拔气门芯。
大晚上不睡觉,原来是想拔气门芯。
我打断他说:“阿兵,别这么干。”
阿兵道:“你还记得上午揍我们的阿东吗?”他挑着眉,眼神里露出幽怨。
阿东,我当然记得。八年级二班的学生,爱打架,爱惹事,有一群小弟跟他一块“混”,算是我们学校的小霸王。我与阿兵同他不熟,今天是第一次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