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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进步没有止境。有些东西,只有亲身经历过,才会领悟、成长。我是在1998年3月开始做的——”
二十年了。黄旭还是记忆犹新。那是一个春日的早晨,细雨迷蒙,老伯躺在手术床上,台上已经铺好了,簇新的超声乳化仪已开机,巴巴地等着主任来主刀。然而,不见主任人影丨进修回来不久的黄旭才上场。率先开辟3毫米的巩膜隧道切口,首次操纵超声碎核……他格外精细,独自花了半小时完成。
翌日,眼科范院长、吴主任查房来了,穿白大褂的各级大夫跟了一群。他们重点查看医院首个接受超乳手术者。暗室里,裂隙灯下,盯着患者契合的人工晶体,两位权威相继哑然无语。哪承想,这项他们没尝试过的新兴手术,被黄旭一个人驾驭得这样好,又一只被白色混浊体挡住了视线的眼珠,暴露在显微镜灯光下了。仿若戴上3D“鹰眼”,手稳如磐。不管是面对复杂或常规手术,黄院长从不带手机进手术间,以免扰乱心神。这份专注让他对每台手术都能倾注完美技巧。
董俏勤走近报告:“黄院长,值班医生打来电话,说有一位青光眼的患者眼压50,头痛眼胀,请您手术空隙去看看。”
“首要的是降眼压。叫他先用上匹罗卡品滴眼液,静脉滴注甘露醇。我午饭前下去看。”黄院长吩咐完,脱下手术袍。
套上新打开的手术包里取出的无菌衣,手术压茬跟进……
晌午近1点钟,黄院长“噔噔噔”出去看那病人了。四位医护来到休息间。休息间的餐桌上,摆放着医院食堂送来的工作餐。
看着两位医生用左手吃饭,许丽蓉使筷子还不够灵便,牟俊超不禁好笑。他们分明是为了训练左手的灵活度,以便在手术台上发挥。
“多亏我们备有43包白内障手术包,赶一趟够了。”董俏勤从供应室送消毒包回来,此时才能坐下稍微喘口气。她负责器械到位及病人的接送安排,确保每一台手术之间衔接紧凑、有序。
“黄院长说,外地有专家一天完成七八十台超乳的,在同一个台上。我敢说,像我们连做58台已经是最正规、最快的流程了。”丁伟珍的自信颇有专家风范。
“要是在西方,医生一天顶多做10台到15台这样的手术。”谢国栋说。
许丽蓉没经思考:“你们无菌标准方面做得规范。我们那里可承受不起58台眼手术量。”
董俏勤评议:“从大众眼光看,你们那医院应该算不错的……”
“我们有三个医疗组,平均工作日15台吧——像你们这么拼,回报应该优厚吧?”
丁伟珍无奈苦笑:“我们医院是政府指定的白内障复明中心,社会效益第一。你想一想,我们用的设备、器械、人工晶体等,比起你们那边怎样?更好是吧,而相应的收费却比你们的低……你回去可以留意比较一番,写篇调查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