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婉一步步朝门口走来，死死盯着顾斯年，看着他小心护着白若雨，隐忍攥拳的手握的掌心生疼。
不过六年而已，他的在意就可以给别人。
竟这么廉价。
她一字一句，决绝下通牒：“顾斯年，我们的婚姻和白若雨，你今天必须要选一个。”
顾斯年眼底却漾起一抹失望：“婉婉，你明知道原因……一定要逼我吗？”
逼他？
到底是谁在逼谁？
向云婉被刺红了眼，喉间腥甜加剧。
不等她开口，顾母气的一耳光甩过去：“我看你就是昏了头！你别忘了你和云婉的婚约，是你自己从小求来的！”
顾斯年被打的偏了脸，红了眼赌气般砸下一句——
“那就解除婚约！”
“噗——”
向云婉终究没忍住喉间腥甜。
刺眼的殷红顺着唇边蜿蜒而下，她脱力倒下。
众人骇然，哪里还管得上门口两人，纷纷上前围着向云婉。
向母扶着人，急的当场出了泪：“婉婉！哪里难受？你别吓妈妈！”
耳边人声嘈杂，向云婉脑袋嗡鸣不断。
她看到顾斯年惶恐冲过来想抱她。
可那只手才揽过白若雨，脏，她不要……
“妈，回家吧，我想回向家。”
向母连声应着。
昏沉间，向云婉再顾不上任何人。
再醒来，已经入夜。
向云婉躺在自己家的卧房里。
家庭医生给她做了检查，还是那句说辞：“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吐血只是气急攻心，好好休息，稳定情绪就好。”
向云婉独自躺在房间，心口却一阵阵，疼的要窒息。
轰隆隆——
外面又打雷了，大雨倾盆。
隐约间，顾斯年的声音从楼下传了过来。
雨声大，他的声音也大——
“向姨，你让我上去吧，我知道白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会跟云婉认错，云婉胆子小，她怕雷，这些年都是我陪着她，没我在她睡不着。”
向母的声音再没了以前的热切：“你都已经选了白若雨，婉婉这坏习惯也该改改了，她总要习惯一个人。”
雨越下越大，之后还说了些什么，向云婉听不清了。
她闭眼靠在床头，逼自己不去想那个人。
下一秒，阳台的门忽然被推开。
浑身湿透的顾斯年着急闯进，他慌张抱着她，眼眶通红：“婉婉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说气话气你，我们不解除婚约……”
“都怪我不好，我来晚了……不怕，我在呢。”
恍惚间，向云婉好像又见到了那个只属于她的年少骑士。
她眼热的厉害，正要抬手回抱住他，余光却瞥见——
正对面的顾家阳台上，一道瘦弱的身影立在窗边，此刻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这瞧。
莫名的渗人。
她哑着嗓子：“能拉上窗帘吗？”
“好。”
男人果断拉上窗帘，就好像从前一样，对她有求必应。
凝着顾斯年半晌，眼泪湿了眼眶，她再一次问：“顾斯年，你还爱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