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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笛迷迷糊糊之中,忽然醒了一会,张着眼睛看他,起先是迷惑的,不解的,辨别了好一会,发现自己在家,眼睛眯起来,笑成了弯月。
“你还好意思笑,差点没命,你也太没用。”
他怒斥。
“公子,我是失误,谁晓得那种地方还会有人在的。”
阿笛哑着声音说。
“往后不可一人行动,还是要多注意些,洪都这个地方不太平。”
“嗯............”
阿笛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他说:“你先起来喝碗姜茶,去去寒。”
她又张开眼珠子,看向炉子上冒着热气的姜茶问:“那是谁煮的?”
“阿贵。”
他俯身过去拎起壶子,倒了一碗递给她。
她喝了茶,脸色红润了些,歪头躺在床上,发现自己身下垫着被褥,不禁好奇:“这又是谁给我垫上的?”
“是我。”
坐在床边的男人沉声说。
她抬眼看他,笑眯眯:“公子会干好些活了,往后就不用那么担心你,万一我不在,你也可以自食其力,不至于饿死。”
他问:“你不在这里,是要去何处?不是没地方去的人么,难不成你要回家?”
“我才不要回家去,家有什么好的,这里就挺好的,至少我出事了有人会去找我,救我,我说的意思是,如果有一天我先死了,公子自己也要保重。”
她在井底,迷迷糊糊的时候,想的事情就是这一件,当时真希望崔兰溪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生活,二人一起生活的日子不多,可是不知何时,她已经喜欢上了他笑起来的模样,真好看。
崔兰溪说:“要死也是我比你先死,放心。”
她抿着嘴唇,看了他一会,他面无表情,好像一团白色的雾气,清清冷冷的,虽然就在面前,却随时会散去。
她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公子,人生纵然有很多不开心的事情,好的东西总是比不好的东西多,其实还算美妙。我从家里逃出来时就是这么想的,不然我也不会逃出来了,一死了之谁不会,死是最轻松的事情了。你也要振作起来,没事多笑一笑,坏的也会变成好的。”
崔兰溪反手握住这只扯自己衣袖的小手,冰冷彻骨,令他的心跟着一痛,不自觉握紧了些,说:“本王会努力去尝试。”
她抱紧了被褥,觉得身上暖和极了,唇角边一直洋溢的笑意。
崔兰溪轻声对她说:“明儿张盎派人送东西过来,府上的东西都由你使用,你喜欢什么就拿去用罢,被褥衣裳这些用品不能省,你落了水,受了寒,又是女子,得多加注意。”
阿笛不知听见没,闭着眼睛扯起了嘴角,好像在笑。
崔兰溪了无睡意,干脆坐在火炉子边,在腿上搭了条毯子,夜里看着这个火炉子,不让它灭了,阿笛夜里睡得沉,后半夜时都打起了呼噜,他过去摸了几次她的额头,体温正常,没有因为落水而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