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郁瓷去热水间冲咖啡，刚好和祁言默打了个照面。
两人四目相对。
祁言默还是那身白大褂，但衣摆少了以往的整洁，仔细看有不少褶皱，还有一处不知名的污渍，像是什么水印……
郁瓷很快收回目光，她当然知道祁言默衣服上的水渍是拜她所赐。
虽然她满脑子都是手术的事，心里很烦，但还是朝他点点头，本身也不是仇人，打个招呼也无所谓。
祁言默面无表情。
郁瓷觉得尴尬，她低下头往水池边走，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祁言默一个转身拽住她。
并反手锁上了门。
两人胸口相贴，气息交叠，她能清晰的闻到他身上消毒水的味道。
并不难闻。
郁瓷蹙眉，伸手推了他两下：“祁主任，这里是公共的水房，人来人往的你不怕被人看见？”
祁言默倒是淡定，他胸口直接贴了上来，逼得她后背贴在墙上。
“还没分手？还打算吊着纪洋？”
郁瓷脸色很肃，她觉得两人就是露水情缘的关系，连炮友都算不上，他几次三番问她隐私，又问她妈的病情又问她何时分手。
委实有点越界了。
“我的私事我自己会处理，这些事我也不想和你分享。”因为龙院长的事，郁瓷心情不好，连带着说话也带着点气。
她妈妈还要在医院住很久，如果在医院里惹上烂桃花，以后还有哪个护士医生敢管她妈妈的事？
所以她必须把话说清楚，和他划清关系。
祁言默听了并不生气，他双手插兜，话锋一转：“龙院长出国，你妈的手术怎么办？还想不想做了？”
郁瓷猛地抬起头看他。
听到祁言默说手术的事，郁瓷的脑子有一瞬的跟不上，她瞪大了眼睛追问：“你什么意思？你可以帮我妈安排手术？”
祁言默笑着退后两步，他知道郁瓷上钩了，但他偏偏不回答，甚至还转身要开门。
摆明了要钓鱼的意思。
“只要你能帮我妈安排手术，钱我们可以商量。”郁瓷急着拉住他的胳膊。
郁瓷孝顺，为了妈妈要她怎么样都行，此刻她一点不觉得祁言默是朵烂桃花，只觉得他是救世主。
从他说完话，到她露出急迫求助的表情，前后也就转瞬，祁言默不在意郁瓷变脸速度之快，他反而似笑非笑的指了指自己的胳膊，问她，“不是说要和我保持距离？”
聪明人这时候应该听出祁言默语气中的揶揄，偏偏郁瓷面色坦然，抓他胳膊的手依然没有松开：“在外人面前我们保持距离，没有外人的时候我们就是自己人。”
祁言默不依不饶：“你说过，我们只是各取所需。”
郁瓷解释：“我的意思是，我们既是自己人，又能做到各取所需。”
祁言默笑了：“可你还说过，深情款款这一套不适合我们。”
郁瓷面上维持着笑容，心里却恨不得掐死自己，不是不知道祁言默是外科一把手，为什么上午分手的时候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干吗把话说那么死？
短暂的如鲠在喉，郁瓷很快镇定了下来：“深情款款，不如细水长流。”
祁言默点头笑了，他忽然低下头在她嘴角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明天我早班，你在病房等我，聊聊手术的事。”
郁瓷红着脸没躲，点头应声：“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