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一口气，朝莎莉走了过去，“刚才那个问题，感觉你仅仅是从场景中飘过去的，要把眼神里该有的情绪演出来。酝酿一下，再来一遍。”
这次重拍，萧瑟仔细看了，两位演员的表演还不错，特别是莎莉，举手投足都流露出民国大家闺秀的风范。只是两个人互动的感觉上稍微差了一点点，男女之间那种朦胧的情感还不够粘稠。
看来杨毓环早就看出来了，想到这，他不免有些心虚，赶紧捧起书又学起来。
看完了几页，他抬起头，轻轻晃了晃略感僵硬的脖子，却发现杨毓环拿着手机站在前方，似乎正对着自己拍照。
“不许拍我！”他连忙用手挡住了脸。
看到萧瑟一脸惊慌，杨毓环大声笑了起来，“我家又不缺镇宅的，干嘛拍你？爷在拍自己的工作台，离远点！”
“镇宅？”他气愤地用手指着她，半天憋出一句话来，“我要是能镇宅，你就应该天天站在银行门口。”
“为什么？”她一脸疑惑。
“扮作神兽招财呀！”他慢悠悠回答。
看着杨毓环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感觉心里痛快些了，干脆乘胜追击，打击下她的嚣张气焰。
想到这，他大声问：“刚开始就拍最难演的内心戏，你是存心给他们下马威？还是故意跟自己过不去？”
杨毓环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爷心里有数。”说完，拿起对讲机冲场内喊：“准备准备，再来一次。”
这回没等男女一号演完，她右手竖着向下一劈，又喊了停。
场务小黄在旁边小声说：“完了，一看到杨爷的手刀，就知道要重来。”
“手刀？”萧瑟一脸疑惑。
小黄侃侃而谈，他给萧瑟科普了一番关于手刀的常识。影视圈内熟识杨毓环的人都知道，她拍戏时有两个标志性的动作，如果一场戏顺利通过，她就做一个右手握拳的动作。如果她不满意，右手会用力向下一挥，就像一把刀在切断什么东西。
剧组演员常说，一看到杨爷的手刀就想哆嗦。因为她一做这个动作，就意味着必须得重拍。
听了小黄的解释，萧瑟心中暗暗腹谤，一个女导演，喊个停都这么暴力，怪不得这么多人怕她。
这次，两位主演都朝杨毓环走了过去，萧瑟听她对两位主演说：“这场戏先放下，以后再拍。晚上七点去酒店一楼的放映室看片学习。你们先去准备拍下一场戏，补下妆，对对词，争取一条过。”
接着，杨毓环举起对讲机大声说：“各部门准备，十分钟后先拍下一个场景——街上男女一号边走边聊。”
萧瑟看着她放下对讲机，抬手揉起了太阳穴，忍不住又开口讥讽道：“今天这场考试，考糊的好象不止有主演和我吧？”
她恼火地看了他一眼，霍地站起身，咬牙切齿地说：“爷一向不玩虚的，这场戏一定会拍好，咱走着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