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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啷咣啷”的响动,凶神恶煞的狱卒打开了房门铁链。
容长安抽回心神,回头望去,跟在狱卒身后的宫娥已哭花了脸。
“长话短说,小心被皇后娘娘得知,要了你小命不说,还会殃及到我!”
狱卒将小宫娥往前推搡,不忘鄙夷地瞥了邋遢的容长安一眼,这才转身出去。
未墨捂着嘴,不敢哭出声,提着食盒‘噗通’跪地。
“娘娘,未墨来看看您。”她说着,磕了个头,“奴婢没用,奴婢救不了娘娘……”
未墨是相国府的丫鬟,随她陪嫁到了这深深宫闱中。
她啜泣着,打开食盒,将一叠叠精致点心饭菜一字摆开,“或许,这是最后一面,娘娘,吃好喝好,上路吧……”
尾音在渐渐听不见,她低着头,容长安只见着那小身板不住颤抖,饭菜里留下了她的泪。
定了刑期了吧?
那,眼前的这是断头饭?
容长安不悲不喜,七情六欲似乎已经湮灭,如今不过一具躯壳。
“未墨,赵希芸加封了?”提起这个名字,她灰蒙眼中才泛起一丝丝亮光。
未墨动作一顿,埋着脑袋咬着唇颔首,“锦绣宫的那位上旬加封为皇后。”
她声如蚊蝇,怕是伤了容长安的心。
“哦。”容长安不过淡淡应了一声,情理之中,赵希芸千方百计不就是为了执掌凤印,呼风唤雨么?
“娘娘,您别难过,奴婢生死追随娘娘!”未墨当她是心灰意冷,抬起头掷地有声道。
“傻丫头。”
容长安缓缓起身,扶着墙蹒跚到门前,眉眼舒开尽是温柔,指尖触在未墨双环髻,“未墨,你要好好活着,帮我看看,丧尽天良的人会有怎样的报应,知道吗?”
“娘娘……”未墨泣不成声,手背胡乱的抹过湿润脸颊,对上容长安的眼,踌躇了少倾,抽出丝娟来。
想来,当年容长安也是京畿数一数二的美人儿。
她想为容长安擦去满脸污渍和血痂,却不知从何下手,只得攥着丝娟僵在半空,五指狠狠收拢。
“没关系。”容长安拍着她的手,反过来想安慰她几句,恰时门外传来狱卒不知所措地行礼,“奴才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狱中两人皆是心弦一紧,容长安手里蓦然被塞了一物,她来不及细看,迅速塞进了破烂衣襟中。
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赵希芸凤袍加身,身后宫娥十三人,浩浩荡荡,将后宫之主的威风彰显得淋漓尽致。
“哦?小丫头也在,主仆情深?”赵希芸一眼瞧见未墨,阴阳怪气揶揄,“反正你主子也快死了,不如一同斩首,好事成双?”
容长安当机立断,不留痕迹地磕在未墨膝盖窝。
未墨再次跪地,给赵希芸行了个大礼,不得不匍匐叩首,“皇后娘娘,贱婢不敢,不过主仆一场,临刑送别权当堵了悠悠众口。”
“也是,这宫中风言风语多。”赵希芸眉眼含笑,心情愉悦,便是不追究,拂了拂手道,“还不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