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你这人,不食人间烟火,啥都不懂,不跟你解释,我得下去拿。”富伦说。
“井这么深,你咋下?再说现在才一月,下面的冰一定没冻实,你连落脚地方都没有。”孙瑾说。
“不行,我必须下去,这东西太重要。”富伦说。
关匠见状,插话,“木棚里有麻绳,应该用得上。不过井壁这么滑,花伦下去,咱俩能拉动他吗?可能要一直拉着不放。”
“应该差不多,麻绳结实吗?”孙瑾问。
“是咱当时绑木棚剩下的。”关匠说。
“只好试试了。”孙瑾说。
“不用这样,我有办法!”李蕨站起身,将两人讨论打断,“这里我体重最轻,我下去,咱把麻绳绑在轮椅上,你们三个男生,拉我一个女生,肯定没问题。”
“好主意!”富伦说。
“能行吗?”孙瑾面带忧虑。
“放心吧。”李蕨竖起连指手套大拇指,笃定地笑了笑。
并无更好办法,只能依此照办。几人由孙瑾指挥,取出三条麻绳,分别捆在轮椅两前轮支架和靠背钢架上,以此,下放时能使其略微后仰,不至倾覆。关匠、孙瑾、富伦各持一根,尽端系于腰间,分立井台三侧,一同将轮椅上的李蕨抬入井口,而后喊起口号,各自持着劲,将她缓缓放了下去,小心翼翼,直到听她说到了底,已将戒指拾起,又缓缓拉上来,果然顺利。
可李蕨拾起的,不光是戒指。
“这啥玩意儿?”富伦把戒指戴回原处,随即指着问。
“不知道,井下捡的,就卡在井壁的砖缝里。”李蕨说着,将一块石牌拿到三人面前。
这石牌巴掌大小,摸着触感冰凉,通体呈赭石色,又略微剔透,像是玉制,标准的长方形,手指般厚,各边挺直,正面外圈刻有两排雷纹,像布列整齐的两排指印,横向镜像勾连,此外并无其它雕饰,背面平整光滑,整体风致简洁纯粹。
“上面有字,是宋体,像首诗,五言绝句。”孙瑾指着石牌上,由雷纹围起的整片空白。
“题目是‘一八九四’,像是年份。”关匠说。
“写的啥?”富伦问。
四人凑在跟前,头挨头,听李蕨吟起:
“破关黑云天,桃李皆不见。儿孙平宁日,宏富还人间。”
诗读罢,四人面面相觑。
“这都啥意思?”富伦问。
“不太懂。”李蕨说。
“像是和一八九四年发生的事有关,前两句说打仗带来了灾难,后两句企盼后世能够和平。”孙瑾说。
“等等。”关匠突然睁大了眼,看着石牌,愣在原地,瞳孔似乎瞬间占据整个眼仁,面色随之蓦地苍白。
“怎么了?”李蕨问。
“你们看,每句诗的第二个字。”关匠沉沉地说。
关匠、李蕨、孙瑾、富伦,四少年再度将目光同聚石牌上,那首诗,齐声说道:
“关、李、孙、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