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我躺在床上,胸口疼得要命,刘刘在我身边流着泪,她说,其实我根本不需要这样。
“不,刘刘,别去做那种事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好吗?”我哀求道。
“可是,我们有能力过得好吗?石头哥,这世界太不公平了,为什么别的女人都活得那么好?为什么我不能?”她问我。
我知道,刘刘变了,不再是当初那个纯真的不经世事的乡村姑娘,不再是爱着我的那个刘刘。
我已经无法像当初那样给她保证。在这城市里,我只不过是只蚂蚁,谁都可以把我踩在脚下,如果再稍微用力点,我就会变成一团齑粉。
“但是,刘刘,那种事做不得,答应我,别去做了,好吗?”我仍然求着她。
刘刘终于点了点头,想不到,三个月后,她就跟一个腰包鼓鼓的混蛋跑了,跑得很干净,连根毛都没落下。
过了好几天,我右脸上的红肿丝毫没见消退,反而越来越厉害,连整个头部都大了起来。只好去医院,医生说,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厉害的蜂毒。
“先挂两瓶药吧。”医生头也不抬,开下处方,让我去拿药。
在取药的时候,我碰到一个同乡,他看着我的头,就像看一个怪物。
“石头,你知道吗,你的头肿得那么大,很像一种东西。”他吃惊地说。
“什么东西?”
“石榴。”
我吓了一跳,对着药房的玻璃窗照着,这小子纯粹胡说八道,我的头怎么会像石榴?
“刘刘怎么样了?你们结婚了没?”他问我,这个老乡并不知道她已经跑了。
我没有理他,拿着药瓶往输液厅走。这个多嘴的小子看我不回答,竟铆上了劲,像只狗一样跟着我,打听我和刘刘的事情,因为在村里,我们是公认的一对佳偶。
我把药交给护士。
“把手伸过来。”一个脸上长满雀斑的护士沉着脸说。
我把右手伸了过去,她用一根橡皮圈扎紧我的小臂,那橡皮圈扎得很紧,好像要把我的血脉都给扎断了,我想象着,如果把这东西扎在头颈上,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把人窒死。
这样想着,我突然感到呼吸急促,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掐我的喉咙。
“坐那边吧!”护士把点滴挂好,松开了橡皮圈。
“哦。”我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应道,左手提着盐水瓶,坐到护士指定的位置,把瓶子挂在输液架上。
瓶子里的药水开始一滴一滴注入我的静脉内,有一种凉飕飕的感觉。
“很久没见到刘刘了,你们之间是不是出了事?”那小子竟坐到了我身旁,他也挂着针。
我白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杀了她?”他突然问。
我的全身都颤了一下,对他怒目而视。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他扮了个鬼脸。
大厅里没几个人挂针,很安静,我似乎听到冰凉的药水顺着静脉嗞嗞流动的声音,虽然还是热天,我却感到越来越寒冷,透骨深寒,禁不住发起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