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嘻嘻爬起来：“姑姑吃饭了没有？奴婢这就去御膳房领饭菜。”
沈婉摇了摇头：“不必了，我还得去拜见新妃们。”
入宫的四位贵女，位份最高的就是刚才甜甜提起的齐妃，她出身兰陵萧氏，百年世家的嫡女，说一句贵不可言也使得。
但最紧要的，还是她的另一个身份，她还是宋恒的青梅竹马。
当年先皇留情萧家，宋恒一出生便被当做萧家子嗣教养，当年他们相识的时候，他的名讳还是唤作萧恒的。
但五年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忽然就被先皇认了回去，之后更是在萧氏支持下登上了帝位。
萧氏有着从龙之功，这位齐妃娘娘身为萧氏之女，地位自然也水涨船高。
她又叹了口气，让甜甜提了热水来伺候她洗漱。
但甜甜前脚出了门，后脚就又退了回来，脸色写满了紧张：“姑姑，昭阳殿的齐妃娘娘来了，说要见你。”
沈婉心里一跳，一大早就迫不及待找过来，定然不是善茬。
她不敢耽搁，连忙起身迎了出去，但没走两步，就瞧见一娇艳明媚，打扮繁复华丽的宫妃，正带着乌压压的宫人，气势汹汹的朝她走过来。
甜甜显然知道昨天晚上龙床上的人是谁，一见齐妃这架势登时吓得白了脸。
“姑姑……”
“慌什么？这是皇上的寝宫，齐妃再怎么跋扈，也不会在这里闹事。”
甜甜懦懦应了一声，可看脸色仍旧是惊惧的。
沈婉暂时顾不上她，屈膝行礼：“奴婢拜见齐妃娘娘。”
齐妃隔着一丈远停了脚，可开口的却不是她，而是打小跟着她长起来的大宫女暮光：“放肆，见到娘娘，你竟敢不跪？！”
果然是来找茬的。
宫婢虽然低贱，可她毕竟是皇帝身边贴身伺候的人，代表的是宋恒的颜面，见太后尚且不必跪，何况宫妃？
这道理人人都懂，按理说齐妃不该在这上面挑理。
但她姿态仍旧恭谨：“奴婢绝无不敬娘娘之意，只是宫规如此，还请娘娘见谅。”
暮光一时被噎住，撸着袖子就要上前动手，却被一只纤纤玉手拦住了。
“沈婉，初次见面，你就拿恒哥哥来压我，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沈婉心里叹气，她只提宫规，就是不想让齐妃往宋恒身上联想，对她恨上加恨，可没想到她还是扯了上去。
她更低地垂下了头：“奴婢并无此意。”
萧袅袅抬脚走近，云霞似的裙摆散落在沈婉眼前。
“我当初就说，你不是良人，他非不听，一意孤行要和你订下婚约，结果呢？你搭上了郑王就不要他了，害他成了世家里的笑柄，这也就算了，你还要把他害成那副样子……”
她毫无预兆的一巴掌打下来，沈婉猝不及防歪倒在地，嘴里漫上来一股腥甜。
甜甜被吓了一跳，小声喊了句“姑姑”，却不敢上前去扶人。
